石宏宇面沉如水,他当即重重敲了一记惊堂木。
“你们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上前把人分开!”
众位衙差如梦初醒,当即上前,七手八脚地帮忙,终于把许景然从邢嘉茗的手中解救了出来。
邢嘉茗被人拽开,急促地粗喘着,一双眼睛一片赤红,充满怨毒的目光依旧紧紧锁在许景然的身上。
而许景然呢?也再没了往日的翩翩儒雅之态,整个人从里到外都狼狈透顶。
他的面色一阵青一阵白,很是难看。
周围那么多高门贵女的围观,更让他颜面扫地,无地自容。
但他必须要想尽办法挽回局面。
他勉强整理了一番面上神色,朝着上首的石宏宇行了一礼,开口的声音中明显压着怒气。
“石大人,下官受召而来,是来配合大人查案的,不是来受这般折辱的!
邢小姐当众污蔑下官,还直接动手,她的行为不仅仅是无礼,更是十足的冒犯!请石大人秉公办理,为下官讨个公道!”
许景然这番义愤填膺的指控,一下就把自己摆在了受害人的位置,更占据了道德的制高点。
邢嘉茗听到他的这番指控,脸上又露出了扭曲的神色,她张口又要大骂,石宏宇把惊堂木一拍,这才把邢嘉茗想要骂出口的话堵了回去。
石宏宇一副冷面无情的模样。
“邢嘉茗当庭殴打朝廷命官,本官过后定会重罚,不过眼下本官要审的是另外一桩案子,还请许大人配合。”
许景然听了这话,面色不觉微微一僵,拳头再次狠狠地握紧。
石宏宇语气微沉,“刚刚邢嘉茗当庭承认,昨日她的确在自己的荷包中动了手脚,意图谋害詹小姐。
但她却指控,那些事,全都是受你指使……”
不等石宏宇说完,许景然就义正言辞地断然道:“石大人,这些全是赤裸裸的诬陷!简直都是无稽之谈!本官敢以人格担保,绝对没有做过她口中所述那些事!”
邢嘉茗当即怒声大喊,“你撒谎,那些事分明就是你指使的!”
许景然知道自己跟邢嘉茗已然彻底撕破了脸皮,他没有必要再顾念什么情分。
眼下,他能做,该做的,就是尽全力撇清干系,绝对不能承认那些事。
他的眸光冷冽,脸上神情一片肃然,做出一副凛然不可侵犯的模样。
只是,他此时的发冠歪斜,脸上也多了几道血痕,再做出那副肃然神色,整个人的气质反而平添几分异样的滑稽。
许景然对此毫无所觉,他肃然道:“邢小姐,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信口雌黄,这般污蔑我。
在我看来,你那些污蔑简直毫无道理!你我无亲无故,顶多就是见过几面的陌生人,你自己若是没有害人的意愿,我又如何能指使得动你?
事到临头,你为了推卸责任胡乱将责任往我身上扣,这简直荒唐又可笑!”
好一个无亲无故,好一个见过几面的陌生人……
男人翻起脸来,简直比女人还快!
即便昨晚就认清了这个男人的真面目,此时再听到这样毫不留情撇清干系的话,邢嘉茗的心中还是一阵阵刺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