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景然做完这一切,拿出帕子,仔仔细细地将自己的手擦了一遍,像是刚刚自己拿了什么脏东西一般。
擦完了之后,他又将那张帕子扔在了地上,起身,毫不留情地踩了过去。
他吹灭了烛火,关上了书房门离开了。
邢嘉茗看着那一幕,听着那些话,整颗心像是被一把刀子狠狠地捅了一下,鲜血淋漓,痛彻心扉。
好傻,之前的自己,真的好傻!
她一心听从他的唆使,做出谋害自己朋友的恶事,便是事发之后,她也从来没有想过要将他供出去。
即便最后这项罪名要由她一个人来承担,她也愿意,她也无怨无悔。
可是现在,她才真正意识到,当初的自己,真的可笑至极!
她的一腔痴情,就只感动了自己罢了。
那个渣男的心里,从未有过她。
事发之后,他也只是将她视作一个可能会拉他下水的隐患罢了!
邢嘉茗的眼中迅速盈满泪水,顺着脸颊往下滴落,一滴接着一滴,很快便淌了满脸。
牧晚秋和萧君离的神色都很平静。
牧晚秋也曾那么傻过,也曾为此付出过惨痛的代价。
该流的泪,早已流尽,此时再看这一切,她已然能全然像是一个漠不关己的旁观者。
女人啊,总是那么傻,那么容易被男人的花言巧语所欺骗,心甘情愿地沉溺其中。
现在的痛苦,便是对她们曾经犯的傻所付出的代价。
人总要经历过一些事情,才能学会成长。
这对于邢嘉茗来说,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只是她没想到,邢嘉茗腹中竟然已有了身孕。
唯一可怜的,大概就只有那个无辜的孩子了。
萧君离亦是面无表情,他素来冷情,情绪少有共鸣。
只是,他的目光落在牧晚秋的身上,带着几分若有所思。
不知是不是错觉,他总觉得,此时的牧晚秋,眼神中带着一股不属于她这个年纪的沧桑。
萧君离不止一次生出一个念头,这丫头,他看不透。
从最初跟她产生交集起,她的很多所作所为,都让萧君离看不透。
她一边暗地里让她新收的那个手下乔峥嵘去查萧子骞的铺子,现在这件事,兜兜转转,最后查到的结果,也跟萧子骞脱不开干系。
虽然毫无证据,但萧君离心中却有了猜测,在他顺藤摸瓜摸到许府之前,牧晚秋就已经知道那个黑衣人背后的主使之人。
从一开始,她会站出来多管詹家小姐的闲事,便是因为这件事跟萧子骞有关。
她要对付萧子骞。
她对萧子骞有着浓重的敌意,这是为什么?
萧君离觉得,这个小丫头真是越来越让他好奇,也越来越有意思了。
他倒是想要看看,这小丫头下一步到底想做什么,她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