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白着脸,说话的气势一下比方才矮了好几节,也不由得磕巴了起来。
“你,你胡说八道些什么!你这是污蔑!”
牧晚秋气势逼人,半分不让,“究竟是不是污蔑,只需要请大夫来辨认一番就知道了。”
邢嘉茗闻言,当即便把目光投向了许景然,眼中含上了期许。
“许大夫,你,你来为我做主,看看我身上究竟有没有戴什么不该戴的东西!”
许大夫怎么可能会拆穿她?邢嘉茗一下就有了底气。
她还开始打起了感情牌,“我是轻雁的好朋友,我知道她打小就患有哮疾,怎么会故意佩戴她不能碰的东西?”
然而牧晚秋根本不买账,她也不等许景然说话就抢过了话头。
“许大夫连方才我那药丸的成分都辨认不出来,想来是不擅长哮疾之症,所以他对哮疾该忌讳的东西自然也不大清楚。
还是请其他大夫来辨认一二才更为稳妥。”
许景然被她这么一噎,面上闪过一抹恼怒。
他的眼中飞快闪过一抹狠厉的暗芒,他索性直接撕下了伪善的外表,冷声开口。
“你别以为在这时候随便攀扯嫁祸其他人,我们就会被你牵着鼻子走,现在正在对詹小姐不利的人是你!”
许景然的这话再次提醒大家,牧晚秋才是真正的图谋不轨,他一下就把主动权拿在了手上。
邢嘉茗当即就恢复了底气,望着牧晚秋的眼神充满谴责。
“对啊,现在明明是你挟持了轻雁,你凭什么对我血口喷人?
我看你分明就是为了给自己洗脱罪行,这才把脏水往我身上泼!”
诸位小姐闻言,望着牧晚秋的眼神又再次变了。
许景然冷冷道:“我劝你立刻把詹小姐放下,不然的话,就不要怪我们对你不客气!”
牧晚秋当然不可能把詹轻雁还回去,她都已经做到了这个份儿上,已经没有了回头的余地。
她必须要让詹轻雁马上醒过来。
若是再把詹轻雁交给许景然,那方才她所做的一切,就全都白费了。
她飞快把手搭在詹轻雁的脉搏,想要查看她一直这般昏睡的原因。
许景然见此,心中顿时一急。
不能让詹轻雁在这时候醒过来!
他当即大喊一声,“来人!此人挟持人质,意图谋害丞相千金,将她拿下!”
他这么一番大吼,诸位小姐们立马吓得纷纷惊叫起来。
书院的小厮们见到场面这般混乱,也来不及辨认真假虚实,直接便冲上去就要对牧晚秋下手。
牧晚秋见此,面色不觉陡然一变。
眼下的局面已经彻底超出了她的掌控,此时她孤立无援,而许景然却是站在了道德的制高点。
邢嘉茗更是可以趁着眼下的混乱局面,将自己身上原本佩戴着的香囊销毁,到时候,自己就真的浑身长满了嘴也说不清了。
她忽的朝某个方向欣喜地喊了一声,“淮阳王殿下!”
淮阳王殿下这个名号,还是很管用的。
这一声呼喊,一下把众人的视线吸引了过去,那些原本要冲上来抓她的小厮们动作就是一滞。
他们一下想起了当日淮阳王冲冠一怒为红颜的情形。
淮阳王殿下为了牧大小姐,连长乐公主的面子都不给,若他们真的对牧大小姐做了什么,他又岂会轻饶了他们?然而他们回头看去,却压根没看到所谓淮阳王殿下的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