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谢礼?那大可不必,这都是本王应该做的,不然回头再被安大人指着鼻子骂冷血无情,那就不值当了。”
安知珏:……
牧晚秋:……
萧君离这一番话,也只有这两人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
这番话,可不就是当初安知珏当街内涵萧君离所说的话吗?
虽然这不是安知珏说的原话,但他可谓是把安知珏当初那话的精髓还原了个十成十。
听听他这阴阳怪气的语气,由此可见,咱们这位王爷,不仅记性好,心眼儿也委实不大,逮着机会,就得锱铢必较地怼回去。
安知珏的面色微僵,颇有些下不来台。
牧晚秋也是面色大窘,一方面为安知珏觉得尴尬,一方面,又为萧君离汗颜。
他堂堂一个王爷,心眼儿怎么这么小呢?
他这一番作为,倒像是幼童斗嘴,非要争个长短对错,幼稚得跟孩子似的。
安知珏默然片刻,不管萧君离这话说得怎么冷嘲热讽,他也都必须得受着。
安知珏十分能屈能伸地再次开口,“上次的事,也是下官误会了殿下,口无遮拦,对殿下多有不敬,请殿下大人大量,莫要与下官计较。”
萧君离只又冷冷淡淡地吐出一个字,“哦。”
牧晚秋嘴角抽抽,哦?这是什么意思?
这人摆谱还摆上瘾了。
可是,牧晚秋凭借自己对他的了解,这种时候,若是有人上赶着劝,不让他把这个谱摆完,他只怕会更加不依不饶。
大名鼎鼎的淮阳王殿下,就是有这样的尿性,身有反骨,吃软不吃硬。
对这样的人,须得顺毛捋。
安知珏显然也咂摸出了这一点。
也或许是今日萧君离的所作所为,让安知珏对他的为人品性有了改观,安知珏对他的态度,便多了真诚与耐性。
安知珏又语气平和地向他告了一番罪,最后再次表达了自己对他的感谢,这位爷这才施施然地顺着阶梯下了台。
饶是如此,他的话也没多好听,“登门拜谢就不必了,本王没时间招待你。”
这可真够直截了当的。
安知珏却还是坚持,他并不想欠着萧君离的这个人情。
“殿下事务繁忙,下官深表理解,改日下官只把谢礼送到便是,无需殿下费心招待。”
萧君离又开始不耐烦了,“本王说了不必就不必,本王又不是专程来帮她的,方才只是顺便罢了。”
安知珏被他这话堵了回来,一时怔住。
其余人,也都愣了愣。
不由自主的,大家都齐齐把目光转向了牧晚秋,定定地望着她。
萧君离不是为了安知宜才来的,那是为了谁?这简直太明显,想让人想不到都难。
牧晚秋对上众人齐刷刷的目光,再想到方才萧君离那话,面颊不自觉微微就烧了起来。
他是专程来帮自己的吗?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牧晚秋心里头就不受控制地生出了那么一点甜滋滋的滋味。
萧君离的声音又从马车里传了出来,“废话说完了吗?说完就走。”顿了顿,他又补了一句,“牧晚秋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