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得罪谷万生的也不是他,而是牧志飞。
牧志贤看向自己这个迂腐固执的二弟,禁不住在心中暗暗摇头。
不过他也没有多说什么,因为就算是多说了,他也绝对听不进去。
他们都离开了,牧志飞这才看向趴在担架上的白瑾辰。
在大庭广众之下,这般姿态,他倒是一片坦然,丝毫不见半分扭捏与不好意思。
牧志飞正要细问他这伤是怎么回事,又是怎么把那几个重要的证人找来的,白瑾辰就主动开了口,语气还带着一丝郑重其事的意味。
“姑父,我还有一件十分要紧的事要与你细说。”
牧志飞见他面色严肃,半分不似玩笑的模样,心中不觉微微咯噔了一下。
莫非,此事还有其他的隐情?
牧志飞当即就让人把他抬往自己的院子,抬进了书房,又把书房门牢牢关上,这才沉声发问,“你要跟我说什么要紧事?”
白瑾辰的面上有些闪烁其词,像是有些犹豫,不知该如何开口。
“姑父,这件事,您听了,先不要生气,或许这其中,有什么误会也不一定。”
牧志飞听他这般小心铺垫,心中更是生出了更加微妙的感觉。
这件事,定然不是什么小事!
“你说,我绝对不生气。”
白瑾辰心道,我赌一个铜板,你定会气得跳脚。
白瑾辰犹豫了一番,这才缓缓开口,“您一定奇怪,我怎么会知道这件事,还能把那几个证人都带来。
其实,这都是巧合。您也知道我,以前没进潇风书院时,玩心很重,平日里就喜欢在市斤里浪荡,所以就结交了一些不入流的朋友。
还别说,这回的事,就是我这些朋友们无意中听到,这才想办法告诉我的。”
白瑾辰便把那几个小乞儿如何听到谷开阳的醉话的事说了一遍。
到此为止,他说的都是实话。
的确是小乞儿无意中听到,这才窥破了此事。
只不过,之后的事,就开始有水分了。
“我听说之后当即就怒了,所谓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我立马派人去查谷开阳昨晚的去向,这才找到了那几个纨绔。”
这件事传到白瑾辰的耳里时,牧家的寿宴都已经开始了。
他也压根没来得及去找人,这几个人,是被人绑着吊挂在自己的别院里,有人给他传信,他闻讯而去,这才顺顺当当地把证人带来了。
不过,为了避免节外生枝,也为了接下来自己要说的话,他便只能把这个功劳揽到自己的身上。
牧志飞耐心地听着,对于事情的来龙去脉也终于有了了解。
白瑾辰终于要说到正题,他的神色间,不免又多了几分踟蹰。
犹豫了一番,白瑾辰这才一鼓作气地道:“我派人查了这段时间谷开阳的去向,以及他见过的人,一番筛查,终于找到了那个唆使谷开阳这般行事的人!”
牧志飞闻言,神情顿时为之一振。
他的手微微攥紧,沉声追问,“那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