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面色似是十分难看,额上都是涔涔的汗意。“晚晚,你有没有事?荣华公主有没有对你做什么?”
牧晚秋眨眨眼,缓慢地回过神来,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说的感觉。
“爹,我很好,没什么事。”
牧志飞却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根本没有察觉到牧晚秋的异样。
他很生气,非常生气。
同时,更觉得后怕不已。
刚刚听闻这个骇人听闻的惊天大案,牧志飞就惊得三魂丢了七魄。
荣华公主竟然有磨镜之好,还为此囚禁了这么过官家女眷!
他想到了年轻时,荣华公主对白凝霜就一副十分亲热有好感的样子,总是上赶着与她交好。
白凝霜还对他抱怨过,说荣华公主看她的眼神黏糊糊的,让她十分不喜。
以前牧志飞根本没多想,加上白凝霜又香消玉殒了,他就更没往那方面想过。
现在乍然听闻此事,牧志飞几乎一下就断定了,荣华公主对白凝霜也有过那样龌龊的想法!
以往晚晚没长大也就罢了,现在她长大了,而且越发肖似白凝霜,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方才他在外面等着的时候,从别人口中得知了今日宴会上晚晚出了风头,还被荣华公主大加赞赏之事。
他听了之后,简直觉得肺都要气炸了。
荣华公主不仅觊觎白凝霜,对晚晚竟然也生了邪念!
假如今日她的恶行没有被揭发,那晚晚的处境会有多危险,可想而知!
牧志飞本就是个注重规矩的人,荣华公主所行之事,于他而言简直荒唐!
更何况,这个女人还先后觊觎他的妻女!
“你休要糊弄我,我都知道了!
荣华公主是不是让你舞剑了?是不是还对你大加赏赐?
她,她分明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简直妄为人!
明天上朝我就要向皇上狠狠参她一本!若不叫她碎尸万段,我,我难消心头之气!”
牧志飞气得头顶冒火,牧晚秋看着他这副失态的模样,心口却越发觉得一阵阵难言的暖意。
原来,他心里这般关心自己,紧张自己。
前世,自己对他从未有多心平气和的时候,周身都是刺,这才把他的真心都错过了吧。
柳先生朝牧志飞行了一礼,语含歉意。
“二老爷,这次是我把大姑娘带到宴会上,险让大姑娘遇险,都是我的错。”
牧志飞虽然生气,但还没气到昏了头。
柳先生是女夫子,学问教养都很不错。
他也是读书人,对读书人自然十分有好感。
他摆摆手,“柳先生莫要妄自菲薄,在此之前谁知道那荣华公主竟然这般不是东西。
你也是受了蒙蔽,怪不得你。”
牧晚秋也没有怪到柳先生的身上。
这个机会本就是她处心积虑争取来的。
而且,在此之前,能去荣华公主府赴宴,俨然是每个闺阁小姐梦寐以求的事。
牧晚秋也出声劝慰,“柳先生,此事万万怪不到您的头上。”
柳先生见他们当真没有迁怒的意思,这才放了心。
同时心中对牧晚秋愈发改观。
以往的牧晚秋,哪里会这般温言细语地宽慰人?
她只怕已经毫不客气地把责任都推到自己身上去了。
大姑娘当真是长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