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块肉没了。”殷白鹤低声。
席乐低头,看见露出来的后颈处有块缺口,血肉模糊,已经不在流血,像是被野兽咬掉的。
“……这次难道是个野兽?”他咋舌。
“说不定。”殷白鹤将尸体翻回去。
“不明不白就死了,唉,其实他也挺难的。”席乐感叹,“谁让来到了这里呢。”
门外的光线忽然被遮挡住。
两个人不约而同看向门外,见到了背光的辛叔。
见他们看自己,他才问:“客人已经吃过早饭了吗?”
席乐嗯了声:“想来看同伴最后一眼。”
“原来如此。”辛叔点点头,“那可要抓紧了,待会儿我就去把这位客人下葬。”
席乐没再说话。
没多久,鲁东海他们也从外面进来,看到辛叔站在那儿,警惕地盯着他。
“席乐。”鲁东海在院子里叫了声。
席乐和殷白鹤已经发现了伤口,自然就没有再看尸体的必要,越过辛叔离开了屋子。
“有什么发现?”鲁东海小声问。
“待会告诉你们,辛叔要下葬尸体了。”席乐摇头。
很快,在众人的震惊下,辛叔一个人就将棺材套上绳索,从屋子里拖出去,然后从后门离开。
席乐站在后门看着他的背影。
“刚才尸体的后颈有一块肉被咬没了,应该失血就是因为这个原因,至于手抓伤,抓的是门。”
“那他的血去哪儿了?”白筝问。
“我也想知道。”席乐摊手,“屋子里没有看到血迹,要么是死亡现场不在这里,要么是血被咬他的喝了。”
周可云听得害怕起来。
“……这、这不就是吸血鬼吗?”
大家的第一反应都是这个。
失血死的情况他们遇到的没几次,大多数死亡方式都是和禁忌内容息息相关的。
僵尸咬人也要看有没有犯了禁忌?这个僵尸这么有原则的吗?
“我们国内的应该叫僵尸吧。”席乐头歪了一下,“但是僵尸会咬掉人的肉吗?”
他怎么印象里这种死者都是有牙印的?
鲁东海还是第一回碰见僵尸,“那个辛叔说老爷病了,说不定就是老爷变成僵尸了。”
“那我房里的那个鬼是什么鬼?”周可云问。
“可能是住你屋里原本的人?”席乐猜测。
反正什么都没有证据。
“遇到僵尸怎么对付,我看那些电影里,用什么糯米和黑狗血,咱们这也找不到吧?”
左潭听得头疼。
他以为有鬼就算了,没想到还来个僵尸。
左潭从小就立志要学法,也一直坚信世界上无鬼,前段时间改变了无鬼的想法,这一次又加了个有僵尸的记忆。
殷白鹤打断他们的讨论:“首先,得弄清楚那个人是怎么死的。”
席乐点头,这也是重点。
在没有找到镜子之前,躲过禁忌是重中之重。
“昨晚我没听到什么动静,倒是挠门,可能有点动静,但是当时我没在意。”
自从进入镜子后,左潭睡觉就很警惕,睡眠不深。
“僵尸不是蹦着走的吗,应该动静不小吧。”张敏雪小声地插嘴,“而且夜里才出现?”
“鬼也经常夜里出现,危险都差不多。”鲁东海说。
正聊着,辛叔一个人从外面回来了,他脚上还能看到沾的泥土。
“他住在这个宅子里,没有死掉,僵尸应该是不分条件的吧,除非有什么特别情况。”
席乐关于僵尸的记忆全部都来自童年时看的那些僵尸电影,只知道它们是吸血为生的,没有理智。
它们和鬼并不同,鬼可以有理智。
席乐蓦地想到,如果真是一点理智都没有的僵尸,他们反而可以利用这一点。
有智慧肯定比不懂事更难对付。
“也许真的分条件。”殷白鹤慢悠悠道。
因为现在是上午,所以他们打算先趁机会找找这三个院子里的线索,再找机会去老爷住的北院。
要进入北院难度肯定不简单,辛叔一点也没有让他们去见老爷的意思,要么过他那一关,要么直接越过他。
第一种暂时没办法,第二种得想个天衣无缝的办法。
不管是哪个,看起来都很难。
周可云和张敏雪的屋子成了大家第一个要去检查的对象,尤其是那个杀人的脸盆架子。
席乐心里还在惦记着僵尸的事。
他扯了扯殷白鹤的衣服,偷偷问:“如果把他脚砍了,会怎么样,是不是就跑不了了?”
殷白鹤反问:“你去?”
席乐想了想那个画面,可能没到跟前就被弄死了,“还是算了吧,就是想想。”
对上殷白鹤的眼神,他问:“你看我干什么?”
“我还以为你要让我去。”殷白鹤如实说。
“我有那么残忍吗?”席乐瞪他一眼,“能不能说点好话,怎么对你房东说话的。”
殷白鹤点头,“知道了,房东人美心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