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
在白熊大酒店的大厅里,声乐袅袅,觥筹交错。
冯天霖带着陈天相举着酒杯游走在军政要员之间,时不时就和人笑着交谈一番。
不过,
冯天霖虽然一脸笑容,但跟在后面的陈天相却是强颜欢笑,眼中时不时就露出些许焦虑。
最终忍不住走上前低声道:
“大哥,咱们现在举办宴会是不是太张扬了,万一有人……”
冯天霖神色不变,拍了拍陈天相的肩膀道:
“你大哥不傻!”
随即带着陈天相来到一楼的窗户前,举杯喝了一口道:
“我们现在需要一场宴会稳定军心,让所有人都知道,只要我冯天霖在,这奉阳的天变不了!”
陈天相看着霸气凛然的冯天霖道:
“大哥,小鬼子这次突袭苦叶岛,咱们不但按兵不动,还在这里大摆筵席!”
“那些报社记者的嘴有多毒,您又不是不知道!”
“恐怕明天满大街的报纸都是骂我们的!”
冯天霖闻言脸色一时间也有些阴沉,毕竟谁也不想挨骂不是,但随即就不在意的挥手道:
“不用管他们,要是笔杆子有用,还要枪杆子干什么?”
“妈了个巴子的,就算全天下都骂老子,老子依旧是东北王!”
“怕他们作甚!”
陈天相被冯天霖一顿豪言壮语说的脸色立时变的柔和起来,只要自己这位大哥心里有数就好。
“大哥,咱们是不是再请牛津人和白鹰人从中周旋一二?”陈天相这个时候突然开口道。
冯天霖摇了摇头:
“不用,这些列强都是穿一条裤子的玩意儿,扶桑人既然敢在咱们这里搞动作,十有八九是这些洋人默许了!”
“咱们这个时候去求他们,不是让他们当猴子耍吗!”
“这说到底,打铁还需自身硬,老子为什么要建兵工厂?造枪造炮?”
“就是为了以后咱们说话的时候,腰杆子硬!”
说到这里他不由叹了一口气道:
“可这些都需要时间啊!”
冯天霖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原本笔直的身子杆突然变得佝偻起来:
“老子今年都六十余了,这东北的江山还能坐几年啊!”
陈天相的身子顿时一紧,忙开口道:
“大哥您说的哪里话,不是还有玉清在吗?”
“玉清年少有为,在军中素有威望,等再过个十来年,接大哥你的班也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哈哈!”冯天霖被陈天相说的不由哈哈大笑起来:
“一个毛头小子,有个屁的威望,要不是他老子我,人家知道他是哪根葱啊!”
不过冯天霖虽然这么说,但脸上却满是笑容,显然是对陈天相的话十分满意!
嗡嗡——
就在两人聊到兴头上的时候,头顶上突然响起了螺旋桨的声音。
冯天霖脸色登时一变,
这个时候奉阳城里的空军根本不可能起飞。
那天上的飞机是……
“大哥,是不是鬼子的飞机?”
这个时候陈天相也反应过来,一脸凝重的道。
冯天霖深吸了一口气,神色立时冷静了下来:
“不要紧,就是鬼子的轰炸机又怎么样,这可是夜里,鬼子就是想扔炸弹也不知道扔哪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