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骁嫁给陆梓琪三年多了,到现在为止,却只对她发过三次脾气。
一次,是她把李骁送到冯美珠家的那次。
一次,是在陆家的墓前,李骁抽了她一巴掌。
但那次,俩人是在演戏,给躲在暗中的叶云霄看。
第三次,就是这次!
无论李骁能不能应付得了陈惠祯,他都不想陆梓琪出面,以死,来保护他的安全。
身为男人,却让老婆以死来确保安全!
那么,李骁男人的尊严,放哪儿?
他为此发脾气,天经地义!!
可李骁只发了一半的火,就被陆梓琪打压了下去。
你没完了是吧?
我都给你道歉,认错,也承诺以后,乖乖给你洗衣做饭,铺床叠被,赚钱养家了,你还不满意。
难道,你教训我,还上瘾了!?
此风,绝不可长!
要不然,梓琪老婆就会像老陆那样,在张婉约面前,一辈子都伸不开腰。
该争取应得的地位时,陆梓琪绝不会妥协,手软。
李骁——
要不是看她昨晚失血过多,今天傍晚之前,才算正式抢救过来,脸色苍白的不像话,李骁肯定会用大巴掌,让她知道什么是夫纲!
他悻悻的冷哼一声,陆梓琪挽住了他的胳膊,低声说:“姐姐累了,还饿。我希望,你亲自下厨。”
李骁——
无论换上哪个男人,摊上这么个很清楚什么时候摆女王架子、什么时候变成伊人金丝雀的老婆,除了被她牵着鼻子走,还能有什么办法?
数十名黑衣女侍,幽灵般出现,又幽灵般散去。
但某酒馆的门外,却很快多了数十名,身穿各色衣服的年轻男女。
个个都满脸的骄横,对每一个来往的路人,都用毫不掩饰的审视目光,来回扫着。
酒馆的老板,喜滋滋的来看看怎么回事,却被拦住。
老板亮明身份后,却依旧被拒绝入内。
自己开的酒馆,反倒是没资格进去了!
这算什么?
老板大怒,正准备让这些人知道,他是谁时,脑门上就多了两把手枪。
怀里,也多了一捆厚厚的美刀。
还有一个特干脆的字眼。
滚!!
窗外发生的这一切,李骁视而不见。
他吹着口哨,像只欢快的小蜜蜂那样,和莎拉一起,给陆梓琪做了一顿营养餐。
莎拉再看李骁时的目光,既不讨好,更没怒意,只有说不出的幽怨。
她知道,这个男人压根不是她能惦记的。
在酒馆工作多年的莎拉,平时对来自东方的女性,都始终有着莫名其妙的优越感。
但这一刻在陆梓琪面前,却感觉自己,就是一个卑微的仆人。
“也许,只有她,才能配得上他。只有他,才能配得上她吧。”
莎拉趴在吧台上,看着坐在窗前的那对男女,勾肩搭背的一起吃饭,心中默默的说。
一顿盐放多了的晚餐,俩人吃了足足一个小时。
陆梓琪缩回拿着纸巾,给李骁擦嘴的右手,轻声说:“我要走了。我曾经对她说,和你最多只能呆一个小时。现在,超过了半小时。我食言了。”
她这样说,李骁不但没有任何的不满,反而暗中松了口气,问:“多久,才能再回到我身边?”
陆梓琪拿起手机,晃了晃。
她这是在告诉李骁:“只要你给我打电话,我马上就回到你身边。”
李骁问:“如果我不给你打呢?”
陆梓琪淡淡的回答:“超过一个月,你还没给我打电话。以后,冯美珠再见到我时,就得尊称我一声,伟大的族长。”
李骁想了想,说:“好吧。但你得答应我,不许再做傻事。”
陆梓琪皱眉:“你以为,割脖子不疼吗?”
“知道疼,还割!”
“你又在教训我?”
“没有。”
李骁悻悻的样子。
陆梓琪红唇凑在他耳边,吐气如兰:“其实,姐姐喜欢被你教训的。”
“这可是你说的!”
“我说什么了?”
陆梓琪满脸不解的样子,恨得李骁牙痒。
陆梓琪站了起来:“我要走了。”
“好走,不送。”
李骁拿起香烟,叭嗒,点上了一颗。
陆梓琪抬脚,轻轻踢了下他的腿,娇嗔:“没良心的家伙。”
“你越来越像女人了。”
“我以前不是?”
陆梓琪盯着李骁的眼里,全是不想离开的舍不得。
窗户玻璃,却被人轻轻敲响。
李骁抬头看去。
窗外,是个身穿白色风衣的女人。
年约五旬,及膝马靴,模样特酷,尤其大晚上的,还戴着个大墨镜,嘴角微微撇起的不屑,不耐烦,让李骁看后皱眉。
陆梓琪说话了:“她叫格拉米,是陈惠祯的侍卫队的副队长。我很讨厌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