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学霸之死(2)
闻娇低头抓住了闻禹铭手里的扫帚手把:“给我吧,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来善后。”
闻禹铭动作一顿,抬起头。这个“妹妹”平时和他毫无交集,她见了他,如同老鼠见?了猫,窜得飞快。现在倒是敢从他手里抢东西?
闻禹铭的手指一紧,将扫帚抓得更稳当,冷声道:“这时候逞强有什么?用?”
闻娇乖乖撒了手:“好。”
闻禹铭爱替她受累,把地扫干净,把情书销毁,她高兴得不得了。
闻禹铭见她不再坚持,脸色才好看了点。
闻家的脸面得要。
哪怕他们之间没有半点兄妹之情,他也得护着她。
夏辛颖一看闻禹铭真动手了,哪里好再看笑话?立马就带着两个闺蜜,急匆匆地下了楼。
“铭哥,这事怎么能让你来做呢?”夏辛颖说着就要去抓他手里的扫帚,眉间轻轻皱起。美人眉间含愁,是很让人动容的。
她那两个闺蜜,也忍不住跟着出声:“是啊,怎么能让你来动手呢?”讨好之意,溢于言表。
闻禹铭的动作又是一顿。
他顺势丢开了扫帚和撮箕:“……那正好,情书是你去复印的,撒是你们两个人负责撒的。那你们来扫吧。”
夏辛颖一脸不可思议:“铭哥,你说什么??”
她那两个闺蜜也僵在了那里。
闻禹铭扫过一边抱着试卷,抿着唇,不知道在想什么?的慕翰,最后他的目光又落回到了闻娇的身上。
“都放学半小时了,还不走?”闻禹铭皱着眉催促,他的眉间形成了一道印痕,看上去更显得有些锐利凶恶。
闻娇乖乖跟了上去。
闻禹铭舒了口气。
他从来没和她结伴一起归过家,她大多数时候都是在逃课,又或者趁着一放学,就立刻和一帮不良少男少女混在一块儿。他懒得管她,从来都是目不斜视地自己走出校门,坐上家里来接的车离开。
他还以为今天她会拒绝,然后再偷偷跑去鬼混。
果然还是胆子小怕他吧?
闻禹铭又皱了下眉,倒是没再说什么?,只大步向前走去,从一个男生手里接过了书包,甩到了肩上。
闻娇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她染成蓝紫色又因为掉色掉得不太均匀,看上去就像是一把枯草的头发,乱七八糟地裹住她的脑袋。瘦得像柴禾棒一样的身形,这会儿手拎着一只大大的沉重的书包,倒也被衬托出了一点点可怜弱小的味道。
慕翰看了一眼她的背影,还处在刚才的错愕之中。
她真的连多看他一眼都没有,就这么?耷拉着脑袋,跟在闻禹铭的屁股后面走了。她是闻禹铭的什么?人?
慕翰脑中只一瞬掠过了这些念头,但很快,这些念头就都被压了下去。
他抱着手里的试卷,继续目不斜视地向前走去。
他还要将它们送到办公室才能离开,没心思去理会这样荒唐的小事。
才一转眼的功夫,闻禹铭和慕翰就都走了。
事态完全没有按照夏辛颖计划好的那样去发展。
夏辛颖将手里的扫帚一扔:“搞什么??就这样让她躲过去了?”
两个闺蜜赶紧安慰她:“但这下所有人都知道闻娇对校草怀了什么?心思了,这件事还不算完呢。之后还会有更多的人嘲讽她的……说不定学校怕她去纠缠校草,害人家学习不专心,就真把闻娇赶出去了呢。”
夏辛颖咬了咬牙:“……铭哥竟然帮她扫地!”
“那、那是因为闻少修养好啊。毕竟有兄妹的名头摆在那里嘛。”
夏辛颖冷笑:“所以我更不能让她留在闻家,有她在,就只会拖累闻家,败坏闻家的名声……”
“你说的对……”旁边的闺蜜马上捧哏道。
夏辛颖一扭头:“把扫帚捡起来,铭哥让你们扫,那你们就扫干净。”
两个闺蜜:“???”“不是,颖颖,我们……”
夏辛颖却根本不听她们说话,揣着一肚子气?,疾步走远了。
闻禹铭的母亲叫郭芝,是一个女企业家,在商界颇有手腕,行事雷厉风行。她平时很忙,三天两头不着家。所以才会在闻教授带着闻娇回来之后,第一时间就怀疑,闻教授是不是背着她出轨了。
不过郭芝再不喜欢闻娇,也不屑用一些低级手段去对付一个小孩儿。她接受了闻娇进闻家,闻禹铭有的东西,闻娇也会有。
原身敏感地察觉到了郭芝的冷待,她怕郭芝这样强势的女性,也怕闻禹铭,更不敢和闻教授亲近。她住在闻家,却游离在闻家之外。只有在和一些不良少男少女来往的时候,才会感觉到那是属于自己的地方。
于是原身的成绩越来越差,在闻家的存在感越来越弱。只有在外面,才会顶着杀马特的发型,招摇过市。
今天回家,郭芝早早就在客厅里坐着了。她难得有这样空闲的时候。
门一开。
郭芝就端起了手中的蛋糕,化着精致淡妆的脸上,涌现了一丝柔和:“铭铭回来了?”
闻禹铭迈步走进来,后头却还跟了一个。
郭芝很长一段时间没见?到闻娇了,她怔了一下,然后就皱起了眉:“这是弄的什么?样子?”
闻禹铭知道闻娇胆子小,又怕他,还怕他妈。
今天闻娇在学校里也受够嘲讽了。
闻禹铭犹豫一下,还是出声说:“她今天让人欺负了。”
郭芝的注意力一下子就从闻娇的杀马特造型上,被拉走到了另一边。
“怎么回事?”郭芝冷声问:“之前不是向学校办过招呼吗?学校竟然还能允许校园暴力的存在?”
闻禹铭面上闪过一丝尴尬,还是将事情大致经过讲了。
“写情书?”郭芝的声音骤然拔高,但等目光落到闻娇那副瘦巴巴,像是刚从泥地里捞出来的乡下丫头似的打扮,她又把话音往回落了落:“学生是更应该关心成绩,而不是早恋。不过……这件事的确是他们做过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