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音神尼与一叶子亦纷纷回礼,这二人与七派均有渊源,天音神尼与玉神尼乃是同门师姐妹,当年均拜入心如圣姑门下,天音乃是其俗家弟子,虽是并不归入峨眉门下,但关系甚笃,一叶子与青城掌教艾如真乃是至交,是故如此大事,倒也不避讳。
不一会儿功夫,金钩老人秦百通亦是赶来,却说赵天师受伤未愈,仍在调理。进了大殿,分主宾长幼落座,司徒明方振声道:“妖魔鬼怪,人人得而诛之,如今道涨魔消,正是吾等清涤天下之时,必要还一个朗朗乾坤,恶鬼门那几位老怪,具是妖名彰著,奸滑似鬼,如今恰逢哈哈老魔渡劫在即,难以分身,另三位不得不遮挡左右,如陋屋逢雨,正好可一并歼灭之,除此大害。
这番话一出,场下一片骚动,各家弟子均是交头接耳,或兴奋,或担忧,种种表情难一言以敝之,倒是几位老牌剑仙老神在在,显然早有预料。
那司徒明又道:“连山宗的赵公明师叔早已暗中埋伏在旁,前几日发来消息,称那老魔已定了渡劫地点,就在这半年间,便要强行抗过天谴之威,此乃千载南逢之机会,吾虽道行浅薄,法力低微,但亦是不惮身死,愿斩妖除魔,请几位前辈助我一臂之力!”
坐上几位均是点头,那一叶子扶须笑道:“自是应该,司徒小友有何计策可莫要敝帚自珍,若是真妙,我们这些老家伙还是可供使唤的。”
“多谢前辈海涵,晚辈便抛砖引玉了,那哈哈老魔修炼的是《血河正经》,采幽冥血水为己用,使得河中冤魂厉魄均无法转世投胎,早已有伤天和,只是由于老魔遮掩的好,从未发作罢了;中计之后,受的天谴怕是不比几位前辈渡的一次天劫稍逊,便是侥幸得逞,再遇上吾等亦是有死无生,是故老魔只有两条路,一是提前渡劫,在吾等未反应之前便度此大难;二是压制法力,旷日累时,逼得诸位退却,悄悄寻得一隐秘之处,避开我正道视线,再使法子。”
“老魔何等想法无人能够猜测,但吾有想法,可与之纠缠,使之进之不得,退之不得……”
司徒明便把心中所想缓缓道来,却是一条妙计,用此法,真能使老魔进退两难,几位前辈亦是连连点头,显然颇为赞同;话语说完,又补充了些边角,便分头行动,除了谷海尊者留守外,其余三位连同司徒明一齐去赵公明信中之处,合力祭炼一宝物,用来牵制住那几位魔头,剩下十数位道行浅薄的小辈则演练一套阵法,唤作四象仙阵,乃是天音神尼自一异派仙人遗留的洞府中得来的宝物,这阵法可虚可实,阴阳难分,最擅变化,正好克制那天狼真君的神通,亦是斗法的关键之一。
司徒明离开后,那玉剑子与周伯符又不知所踪,这白云观中年轻一辈便属宋大竹法力最为高深,既是大派出身,为人又是正派,宋师兄在此很是得人心;于深山老林中,不时有白烟蒸腾,绿光弥漫,方圆数十亩中,四方八位均不断变化,让人一眼望之,便有眼花缭乱之感。
又过了大半天,阵法缓缓消散,显出众人身形,宋大竹提声道:“诸位且休息片刻,用些吃食,待夜间再演练四象卦中的龟蛇之变。”
众人顿时松了口气,他们可不比正派弟子,法力实在有限,顿时三两打坐或是交谈起来,宋大竹悄然把何琴拉到一树后,皱眉问道:“小师弟这几日怎么未参与阵法演练?到底在忙些啥?”
“哦,他有跟我提过,说是自家的飞剑被那玉剑子打破灵光,如今只余木质,便要在战前祭炼一法宝,好备不时之需。”
“那你怎不告诉我?”
“忘了。”何琴挠了挠头,不好意思道。
原来青城派几人所在的山洞中,一座巨大丹炉立于其间,化鬼丹炉内阴曹魔火汹汹,一颗鸡蛋大小的红珠正于其上滴溜溜的乱转,那魔火丝丝渗入其中,好似在与其补养一般,周乾正掐指连连,把先天太清仙气一股股灌入其间,助其恢复威能。
眼一睁,朝小六点了点头,小六会意,抬手放出五道黑色火线,五级真火涌入离火珠内,珠子颜色由明转暗,渐成灰色;一咬牙,下定决心,咬破舌尖,喷出一口精血,于半空中便化作血色妖焰,乃是其刚修练不久的血灵焰,本不需此物,但小六打定主意能帮一点是一点,毕竟海陆两隔,这次一别,这辈子怕真是难以再见了。
三种珍惜灵焰不断包裹这离火宝珠,灼灼燃烧,使其逐渐恢复了几分当年在赤火上人手中的威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