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统领,咱们截断平川北面吗?”林河赶上来问道。
因为他们的路线,明显不像是去平川。
盛长歌的嘴角勾起,目光看着夜色里的苍茫草原,声音冷沉。
“不,我们去羌胡上郡!”
说着她转头看着那眸光森冷的少年:“上郡的路线,知道吗?”
那少年笑出一口森森白牙:“自然知道。”
他仰头看着苍茫夜空:“羌胡地广人稀,茫茫草原,容易迷失方向,你就不怕我把你们带入死局?”
盛长歌也看着苍茫夜空:“羌胡地势,西南高,北低,此处可以看到平川,平川往北三百里,就是上郡。整个羌胡部落林立,但是内部争斗不休,北宫家族虽为羌胡国主,但是暴虐狠戾,骄奢淫逸,不能服众!”
“你怎么知道这么多?”少年惊诧的瞪大眼睛。
明明岁数不大,从来不曾到过羌胡的少年,却对羌胡内部了如指掌。
“去年冬日严寒,牲畜死亡颇多,今春牧草不丰,青黄不接,暴动频频,不仅如此,还多次骚扰天齐,意欲南下劫掠!如今羌胡,人心浮动,各自为政。昔日羌胡悍将铁骑似乎也没有什么威力!”
盛长歌幽幽一笑:“此处往西百里,有公孙氏部落,两个月前,北宫王子带兵过此处,劫掠一空,杀了部落首领,颇有美貌的首领夫人被辱自杀,其女被带走,杳无音信。”
她不去看少年骤然变色的脸,依旧微微笑着:“小爷说的可对,公孙公子?”
那少年咬紧嘴唇,眸光狠戾,不说话。
“所以,我们的目标是一致的!你不会带错路!”
盛长歌马上伸了一个懒腰:“你若带错路,小爷自会辨别。杀了你就是了!”
那少年静默良久,才舒了口气,朗声说道:“公孙连天见过盛世子!”
“盛长歌,幸会,公孙连天。”盛长歌微微一笑。
转头悄声问司棋:“你从哪里得到的消息,这么齐全详尽?”
明月楼可没有开在羌胡。
司棋嘿嘿笑着不说话,只送上一封信:“国公爷的信件!”
盛长歌扫了他一眼,接过信展开,就着篝火的光芒看着信件。
火上滋滋啦啦的烤着带过来的马肉。浓郁的香气在空中飘荡。
盛长歌看的咬牙切齿,什么叫为了历练他,是老头不许景廷说,不许景廷插手的。
什么叫,放了那些人是为了钓大鱼?
什么叫,做孙女的要孝顺,当一回鱼饵怎么了?他拿自己当鱼饵让她游历天竺了,他这爷爷多尽职!
她回去一定要拔光老头的胡子,让他哭都没有地方哭,当一只秃毛鸡!
司棋小心翼翼的凑过来,没办法,盛长歌的脸实在是狰狞恐怖,他怕一会揍他!
坦白从宽,在盛长歌面前,他不敢抗拒。
经验告诉他,抗拒就多挨揍几顿,不会手下留情的那种。
“世子爷,摄政王来消息说,姚老和国公爷一起周游列国去了!”
盛长歌一震,面色更加狰狞!
她以为自己做的挺好,训练了黑甲兵,所向披靡。
不曾想,从头到尾都是俩老头的算计。
他们从一开始就认识,就有计划。
他们坑得不仅仅是景廷,还有她!
当初她训练那么苦,没有一句表扬。
倒是拿着小条子满街打她,挨了多少条子,她都数不清了。
给她等着,那两个臭老头!不拔光他们的胡子,誓不罢休!
“王爷说,羌胡虽然乱,但是实力尚在,让咱们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