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长歌感叹,难为他在京城装了那么多年,孟云星说的毒蛇,大抵就是他了。
孟云卿举着手里的面具,慢慢的摩挲着上面的花纹:“仿照你的那一个做的,像吗?”
盛长歌眉眼微闪,嘴角勾出嘲讽的弧度:“怎么,喜欢小爷的面具?”
“不是喜欢面具!”孟云卿微微笑着摇头,看着盛长歌的目光意味深长,“这身衣服总是穿不出,你穿时那种肆意飞扬的感觉,你说,何故?”
他缓缓起身,那一身红袍,是盛长歌在晋阳惯常穿的样式,甚至衣料也是一样的。
只是,这样一身红袍,在他的身上,他的气场撑不起来,所以穿不出来感觉。
盛长歌只是淡淡的看着他:“大概是因为,你的心!”
“我的心?”孟云卿站在一屋子红色之中,他自己也裹在红色之中,那一张苍白的脸,竟然让人感觉孟云卿就是鬼魅。
“心不能像阳光一样,自然撑不起来!因为……”盛长歌淡淡冷笑,眉眼冷冽,“正气不足!”
孟云卿愣了一下,继而笑了,那笑容越来越大。
似乎盛长歌说了什么笑话,让他非常的愉悦。
“所以,你抓了小爷来,要做什么?”盛长歌只是慵懒的坐在那里,幽幽的看着孟云卿。
孟云卿重新在椅子上坐下来,微微一笑:“不如你猜猜,这长夜漫漫,也算有点乐子!”
“没兴趣!小爷的蛊是你下的吧?”
孟云卿挑了挑眉:“是啊,在晋阳的时候!”
盛长歌呵呵笑了,她这也算是栽了是不是,谁能想到温文尔雅的孟云卿擅长养蛊呢?
“那个时候,你就是我够不到的阳光!”孟云卿突然感叹道,他的目光悠远,似乎看到在晋阳京城的日子。
“你可以在国子监来去自如,可以和沈祭酒顶撞,可以追着景廷满京城跑!”
“而我,进国子监已经用尽了全力,谁都比我家世好,我小心翼翼,不敢稍微出格一点!”
“你肆意的像是天上的太阳,而我,像是沟渠里的老鼠一样,总是感觉自己似乎永远都是灰扑扑的,见不得光!”
“你一出生就拥有的一切,我穷其一生也未必能够爬到那个高度!盛长歌,你知道你多招人恨吗?”
他的目光落在盛长歌的身上,落在盛长歌的脸上,带着黏腻的感觉。
那是恨吗?那不像是恨,像是还隐藏着的别的什么东西!那目光炽热,贪婪,充满占有欲!
“是小爷的错吗?”明明就是你丫的自卑变态,盛长歌冷哼。
“后来,我知道我的身份,知道我可以和你站在同等的高度,盛长歌你知道我有多高兴吗?”孟云卿的眼眸里有奇异的光芒。
他的目光始终都在盛长歌的身上,没有移开分毫,就像是猎人盯着自己最为满意的猎物!
“你在明月楼的女装样子,真的极美,美的让人怦然心动!”
盛长歌一个激灵,孟云卿的样子,似乎知道了什么。
他的异常,绝对不仅仅是因为她的身世,不仅仅因为她穿了女装。
孟云卿站起来,缓缓走到盛长歌身边,低下头,和盛长歌对视:“所以,盛长歌,嫁给我,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