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雪呵呵呵一笑,拿出匕首抵在慕刚的脖子上:“来啊,过来啊!看看谁快!”
“裴雪,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大长公主冷冷看着裴雪,没有完全的准备就行动,十足十的蠢货。
夺权这种事情,千万不要你以为,你以为的永远都不准。
人心易变,难道这个道理,裴雪都不明白,裴国公竟然教导出来一个蠢货吗?
“本宫在做什么,本宫自然是让他立我儿为太子,凭什么死了一个孟长云,就要夺去太子之位。”裴雪满心愤怒。
“太子所做的,难道不是他心中所想的吗?”
“闭嘴!”一声怒喝从外面传来,裴国公手握弓箭从外面进来。
他的身后,慕北翼脸色惨白的被抬进来,因为穿着杏黄的衣服,那晕染的大片的血迹格外的明显。
裴国公进了御书房,往地上一跪,放下手里的弓箭:“陛下,老臣有错,请陛下责罚!”
“父亲,你什么意思?”裴雪看到慕北翼的那一刻,整个人已经摇摇欲坠了。
“裴雪,当年为父不希望你入宫,找个寻常人家就好,你非要入宫,入宫之后,为父要你安分守己,一国之后,当胸怀天下,关心万民,成为陛下的助力,你却陷入宫中的内斗之中无法自拔。”
“你说这个是什么意思?我巩固自己的位置有错吗?”裴雪泪水滑落,双目通红。
若是父亲愿意支持她,愿意支持翼儿,她何须孤注一掷,来一场豪赌。
因为慕刚有了立储的心思,那个人绝对不会是翼儿。
“谁能撼动你的位置?”裴国公反问,“你自为后,陛下要废后了吗,妃嫔越过你了吗,是不是立了你的儿子为太子?”
裴雪只是死死的盯着裴国公,一句话都不说,整个人剧烈的颤抖着。
她无法相信,自己的父亲,自己的娘家,是她成功路上最大的绊脚石。
“陛下治理之下,天齐并无大事,只要你们修身养性,德行服人,你的位子不稳,还是慕北翼的位子不稳,可是,你们做了什么?”
裴国公的声音越发的苍凉:“可是他害死了孟长云,孟长云死了,承安乱了,才有今时的手忙脚乱。那么多将士在沙场浴血奋战,你们不能分担分毫,却在这里抢权夺势!”
“没有天齐百姓,没有天齐将士,你们那个位子就坐的住?你们的江山就保得住?”
裴国公曾经也是武将,他怒斥声声,也许不仅仅是说给裴雪听,而是说给在场的每一个人听。
“裴雪,你要怪就怪我没有将你教好,我早就说过,裴家只做纯臣,顺应天命!”
话说到这里,裴国公郑重的以头触地:“陛下,老臣伤了明王,如何处置,老臣都没有怨言。”
说完,抓起弓箭,转身往外走。
“父亲,你就不怕我死了!”裴雪声嘶力竭的大喊,明明他有能力,明明他只要支持,他们就能成功,为什么啊,为什么?
是不疼爱她,还是那个位子对于裴家没有任何的吸引力?
“你已经把整个裴家,把你的翼儿都拖进了地狱里,难道你不应该在地狱里吗?”裴国公长叹一声,“想想战场,想想那些将士,若是你的死,能少死几个将士,也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