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动作的本身,其实就是一种盛长歌对他的信任。
景廷感觉自己的心里微微酸涩,他点头:“你可以相信我,无论什么时候!”
因为看到婉卿两个字而激荡的心,渐渐的平静下来。
他和盛长歌的境遇没有什么不同,他们的父母都死在战场,若是真的死在战场,那也是为国而死,若不是呢?
盛长歌拿着笔圈画,语速很快:“在成平伯的书房里,他烧掉的信件,我只看到了这些片段,但是你看……”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才说道:“我父亲死于凉州战场,原本孟侯爷死于虎城,景王的情况我不清楚,至少从这里看,这些人的死,本身就不是单纯的战死!”
“我父亲去了江夏,在和南楚的战争中中了毒箭,母亲带我父亲归来途中遇袭。”景廷静默了一下才说。
盛长歌看了景廷一眼,接着指着纸上的成平伯三个字:“他不是只有陶哲思那个儿子,还有一个儿子在叛军的手上。”
“慕绯烟和楚王对话,说是京城有个老太婆要留着我母亲的性命,有用。这个老太婆是个大鱼。”
“商洛说,孟云卿的母亲柳氏,和苗疆的圣女长得很像,我可以肯定,孟云卿在养蛊。他还说,在南楚皇室,遇到一个女子,和蛊虫也有感应。我怀疑是孟云星。”
商洛,商洛,景廷的脸色黑了一下,努力咽下想要问出口的话。
景廷低头看着,手指指着老太婆三个字:“你是说,这个老太婆是主谋之一,这里的楚王孟启一家,甚至是南楚,其实他们是一个利益链。”
盛长歌勾唇冷笑:“我还是感觉,真正的楚王才是问题,还有,你相信这个事情没有牵扯到任何一个皇子吗?”
“楚王和老太婆都在京城,权势的最中心的地方!”景廷下结论,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最容易行事的地方。
说着,他手指落在婉卿的名字上:“皇后和我曾有一个交易,让太后寿宴让太子出来,她告诉我我父母死亡的真相,她告诉我的名字是婉卿!”
“那这个婉卿,一定是很能说上话的人,不然,如何促使几个人去战场,朝中,谁有这个能力!”
景廷的手指在桌子上慢慢悠悠的敲着,眉眼间都是深思:“前朝后宫,能够在皇上面前说得上话的,或者说话要有分量的,也就那么几个!”
“为什么针对咱们几家,只是为了针对武将?”盛长歌坐下,感觉头疼。
“你可能不知道,四大家族其实是一体的!”景廷走到窗口看着外面,“盛家、裴家,景家、孟家,老一辈都曾是黑甲军一员,听说黑甲军是之前几国分乱之时,一个神人建立的。”
“黑甲军出来的人,不会叛变彼此,也只会忠于一主。所以,四大家族都在,其实天齐无恙,可惜,他不明白,害怕功高震主!”
景廷的嘴角是嘲讽的笑容,今日的局面何尝不是他自己的咎由自取!
“所以,这么多年,几大家族出事,其实他是知道有不妥,但是并没有查下去。”盛长歌骤然笑了,“现在的局面,算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
“大概,他不太适合做一个君主!”景廷把盛长歌杯子里的水倒掉,重新倒入热的。
盛长歌看着他的动作,良久,才微微勾唇说:“景廷,不管过往,咱们为了天齐,为了咱们父辈守护的江山努力一把吧!”
“你对那个位置有兴趣?”景廷挑眉,若是盛长歌,也不是不可以。
“没兴趣!”盛长歌果断摇头,她是要准备做闲散国公的。
“那就只能慕北燕了!我也没兴趣!”景廷淡淡勾唇。
“但是,信里为何没有写裴家……”盛长歌突然想起来一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