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凤,临近边境处。
街道上,一队队官兵手持兵器,凶神恶煞的闯进一间间铺子酒楼,和医馆。
楼下楼下,里屋外屋,就连医馆煎药的地方都不放过。
没有多余的解释和废话,奉令搜查。
大门被守住,官兵对照着画像,一个一个的将铺子里的客人推出店铺。
所有人都提心吊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更不敢询问。
县城都如此,更别说乡下了。
城中铺子或许有背景,但村民不可能有。
伴随着官兵的叫嚷声,一家家大门被大力敲开。
开门慢一步的,一把大刀随之就插进了门缝。挪开门栓后,等待屋中人的便是一顿打,无论屋里的是壮劳力还是老人。
接下来就是一阵乱翻乱找,至于找什么,那就得看能找到什么。
“官爷,那是厨房,厨房里除了点米面啥都没有啊。”
“是啊官爷,那里面就是糙米和苞米面,没藏什么啊。”
妇人急急上前,却被官兵冷硬的推开,抽出大刀,刀锋对着那些老弱妇孺。
能如此行径闯进百姓家中的官兵,又哪是他们几声哭求就会心软的。
一把把刀插进粮食袋中,用力一划,糙米撒了一地。
身旁尽是老人妇人心疼的惊叫声,等到官兵离开。连忙去捡洒落在地的粮食,抹着眼泪。
糙米不贵,却也是家里赖以生存的东西。
然而,这只是个开始。
“官爷,官爷啊,我们没犯法,我们真没犯法,你们到底找什么啊。”
“官爷手下留情,那是菜地,那里面只有菜啊。”
“是啊,你们看,都能看到的啊。”
“天呐,这日子没法过了,这是要我们的命,这是要咱们老百姓的命啊……”
村中哀叫声四起,悲凉又无奈。
一张画像被摊开,上面正是南天羽那张栩栩如生的脸。
“要你们的命?哼,告诉你们,朝廷在追查一个要犯。
若是你们有谁敢欺瞒不报,那就是诛连九族的大罪。
别说这些菜和粮食,就算你们全村人的脑袋都不够砍的。”
村民们望着上面的画像,一个个惊骇的摇头,惶惶不安。
这一幕几乎发生在附近各个村子中,面对这种情况。百姓们除了哭求,就只能默默的忍受。
米袋面袋能藏人吗?菜地里能藏人吗?甚至有些村民家里穷到一推开门,就能一眼看到底。
偏偏那些官兵四处破坏,即便不拿走什么,也要将顺眼不顺眼的随手毁掉。似是要用这种办法,证明自己来过一样。
小刘村,一队官兵匆匆离开,留下满村的狼藉和哀嚎。
村子西边最偏的一户人家,老妇人颤颤巍巍的从地上站起身。哭着喊着回身,关上了院门。
院内,老头子心疼的将冻得梆硬的苞米面馍馍放进厨房。与老妇人对视一眼,两人齐齐进了屋子。
“快,老婆子,快把门关上。”
屋中一片狼藉,桌椅板凳全被打翻,粗瓷大碗也碎了几个。
顾不上门后打翻的夜想桶,老头跛着脚到了床边,挪开被翻的乱七八糟的被子。
掀起床板,忙不迭的往里面看去。
里面是半袋子大米和半袋子白面,以及一个脸色阴郁,浑身是伤的黑衣男子。
老两口只有一个闺女,已经嫁了人。
平时攒点好东西怕村里的赖子摸上门,就在床下掏了个洞,存放东西。
没想到,今早刚起床,就见院里站了个受了伤,浑身杀气俊美男子。
还没回过神,外面就有了大动静。
一面是不顾百姓死活的官兵,一个是看着随时能要了他们命的黑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