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珂卜卦的手都在发抖,袁浩失踪了,门派中三个长老如今也只剩下他一个。
正是动荡之时,如果让血煞阁的人得知此事,门派定会迎来一场大灾难。
还有崖下那个东西,若是没了门主的镇压……
……这这这,完了,完了呀……
石室之中,叶九的手也有些微微发颤,他是消耗过度。
但依旧咬牙坚持着,下了最后一针。
冰床之上,夏文宏双目紧闭,脸色青白,嘴唇发紫。
上半身赤裸在外,其上浮现着道道赤红的纹路。双手手臂筋脉突出,里面似有岩浆流动,浑身炽热无比。
冰床滴答滴答地往下渗着水,千年的寒冰也降不下他身上的温度。
这些日子叶九将能用的办法都试了一遍,依旧没有找到医治夏文宏的方法。
这种类似于火毒,但又不是火毒,也不是蛊虫所致。
翻遍他师父屋中的医书,也没找到关于这种情况的记载。
银针震颤,慢慢归于平静。
叶九收回手,后退一步,踉跄着坐到了地上。
室内接近冰点的温度,他却是满头大汗。
苍白一张脸,虚弱道。
“我已经护住了门主的心脉,但是内力不够,不知道能坚持多久。
二师伯,你算到我师父的下落了没有?”
龟壳轻摇,铜钱落地。
姜珂眼睛死死的盯着面前的卦象,良久,才哭丧着一张脸道。
“你师父啥人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上哪能算到他的下落。”
天机不可泄露,想要窥探那是要付出代价的,五弊三缺自是不用说。
折损福报那是轻的,重则亦会折损寿命。
因为这世上有些人可测,有些人不可测。
就此如,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乡下人。
这个人一生平平淡淡,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饿不死也吃不饱。
你给他算一卦,告诉他命里不会有太大的起伏。
这也算是窥探天机,但是损不到己身。
但像那种能影响世人,牵一发而动全身的大人物,可就不是那么好算的了。
折损自身事小,若是遭到反噬,那就是以命算命。
叶九的师父算的上是脚踩阴阳,敢从阎王爷手里抢人的人。
要是能算的到的话,人还能失踪到现在吗?
叶九缓了缓,目光沉重的看向冰床上的夏文宏,叹气。
“最多两日,要是找不到师父……”
他的话没说完,但两人都知道是什么意思。
姜珂双手挠了挠他那头乱糟糟的头发,一阵心焦。
就在这时,石门被从外面敲响。
两人一惊,对视一眼。
叶九起身打开了石门,是守门的弟子。
“什么事?”
那人没有说话,只恭敬的递上一个细小的竹筒。
叶九眼睛一亮,接过后转身便回了石室之中。
石门再次关闭,姜珂麻利的打开竹筒,里面是张纸条。
正是罗峙传回的信,说他们已经找到袁浩了,不日就归。
石室中又静了下来。
望着纸上的那两行字,姜珂满脸的诡异之色。
叶九也看到了信的内容,同样一脸古怪,有些不确定的问道。
“我记着,距离您上次给罗师弟他们传消息,应该,没过去多久吧?”
姜珂嘶了一声,露出一口大龅牙。
他沉思了片刻,目光微微一亮。
将纸条往边上一扔,又迫不及待的拿起了面前龟壳和铜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