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太监长贵偷瞄了一眼皇上的脸色,将京兆府来人同他说的那些话,又给禀报了一遍。
“回皇上,是安临郡主,齐国公家的周公子和六皇子。
呃,听说还有一位穿黑衣服的高僧。”
皇上皱眉,“高僧?”
长贵不确定的点头,又看了皇上一眼,咽了咽口水道。
“皇上,据京兆府的人说……百姓也参与了。
当时蒋大人带人赶到时,街上的百姓们自发围成了一个圈,硬是不让官兵进去……”
皇上只觉得脑瓜子嗡嗡的,眼前阵阵发黑。
有心想问问是因为什么打起来的,但想想,这个现在不重要。
他冲长贵一摆手,满脸疲惫。
“传话下去,明日早朝做罢。朕身体不适,最近谁都不能见。”
长贵……
“让守城军守好城门,这几日,不准任何使臣出城与外界联系。”
“是,皇上。”
长贵急匆匆的下去传话了,独留皇上一人在御书房思考对策。
殴打外国使臣,连百姓都参与了?还是他家小六带的头?
皇上揉了揉太阳穴,拒绝相信。
可相不相信的,这事也得解决啊。
不管掺杂了什么因素在里面,殴打使臣就是不对。
使臣代表着一个国家的脸面,出使他国犯了再大的错,那也是向对方的皇帝要说法,不能直接打人家的脸呐。
咱们得讲道理,得保持国家风范。
这下可好,全给得罪了。
西凤国那里还好说,他倒是也没看好此次和谈能顺利。
再者有林家军和禁卫军带回来的西凤侍卫做把柄,打了也就打了。
但东临与北迟国和解才多久的时间啊?
这要是回去一嚷嚷,得了,这仗还得接着继续打。
可真要给他们一个交代吧,又能把谁推出去?
大臣之子,齐国公府,林将军府,那么多百姓,奥,还有他们家六皇子。
一面是两国使臣,一面是百姓和众大臣家的公子。
这让他怎么处理?
一边不能骂,一边不能罚。
这……唉……皇上脑仁更疼了。
还好南炎的人没来,不然友谊的百年大船说翻也得翻呐。
林初一等人可不管皇上短短时间内经历了什么。
蒋巡抚好容易将使臣团带走之后,一众人就散了。
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嗯?你说不能走?凭啥?
妨碍公务?
百姓:我们就看个热闹,怎么就妨碍公务了?
那成,我们都听蒋大人的。以后都不上街了,就在家关着。
殴打使臣团?
众位公子:没有啊,大家都能作证,他们先对六皇子动的手。
我们不上,万一六皇子出了什么事,皇上怪罪下来怎么办?你担着?
周易点头:敢欺负我表弟,没打死都是看在他们是使臣的份上。
林初一眨了眨眼:别看我,我今年才九岁。
我还是个孩子,什么都不懂呢。
蒋巡抚……
你们这群臭不要脸的,敢做不敢当。
当然,这话只敢在心里想想。
他家傻儿子也在人群里眼巴巴望着他呢,六皇子那里就更不是他能过问的了。
找一圈没找到背锅的,蒋巡抚将目光放到了丁闫身上。
这个行,和尚不像和尚,那张脸一看就不是好人。
然而,还不待他发问,周易就在旁提醒道。
“你要是不想家门不幸,我劝你别打他的主意。”
蒋巡抚立马就闭嘴了,寻思这事还是让皇上自己琢磨去吧。
他就一府尹,断不清。
就这么的,官兵抬着使臣团回了驿馆找大夫,众人则一哄而散。
楚玉衔没有回宫,跟着周易和丁闫回了齐国公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