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四?周突然安静下来,他仿佛能听见自己有力的心跳声。
与此同时,他又升起?一阵心慌……有什?么东西,被打碎了?。
两人之间气?氛安静了?一会儿,然后鹿茗主动打破了?沉默:“你刚才为什?么会来找我?就?因为颜容容提起?我了?吗?”
闻言,樊篱放在膝上的手指微曲,沉声道:“他心思不纯,你要小心。”
鹿茗听了?非但?没有露出担忧亦或是质疑的情绪,反而注视着樊篱,笑着道:“在你眼中,我身边的人似乎都是危险人物。”
易才瑾,颜容容一个危险,一个心思不纯,都要小心,而宁嘉言就?更别提了?。
樊篱顿了?顿,然后道:“这是事实。”
“是啊,连骆尧和闻子?濯也都不能相信。”鹿茗道:“我身边都是这样的人,这说?明我自己也有问题吧?”
樊篱拧眉,道:“所有稀世之宝周围都会有猛兽盘踞,也不乏凶兽、毒物,但?有问题的难道会是珍宝吗?”
闻言,鹿茗愣了?一下:“你真会安慰人。”
樊篱见鹿茗神色并?无异色后收回?了?视线,再次道:“这是事实。”
鹿茗失笑,然后用同样一本正经的语气?对樊篱道:“樊篱,你也是珍宝。”
樊篱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鹿茗这句话的意思:“嗯?”
“你被他们喜欢,并?不是你不好,是你太好,才会被那么多人喜欢。”鹿茗看着樊篱,认真道:“我觉得你也是珍宝。”
鹿茗的眼睛亮晶晶的,眼里像是藏了?一句嘴上没说?的话——那么多人喜欢你,我也是。
樊篱从?鹿茗的眼睛里读出了?这句话,放在膝上的手已经不自觉的攥成了?拳,眼里同样泛起?了?点点光亮。
樊篱偏头,转移话题:“你知道颜容容接近你目的不纯?”
“知道。”鹿茗道:“他说?他喜欢我,但?是我和你说?过,我对这方面很敏锐,我感觉不到他对我的喜欢,反倒是觉得他说?这话时非常勉强,勉强到让我认定他一定是别有所图。”
“我直接戳破,或者赶走他反倒是容易节外生枝,逼他使?出更多后手,不如就?把他放在身边看着点儿。”
真聪明。樊篱点了?点头。
鹿茗也问樊篱:“你和宁嘉言关系很好吗?”
樊篱想了?想,说?:“我母亲去世前是一个很喜欢社交的人,她组建过一个慈善基金会,会员都是她认可的女士,宁嘉言的母亲当初是基金会的副会长?,和我母亲关系很不错。”
“我和他私交并?不亲密,但?是我受人之托,会帮忙照照顾着些。”
鹿茗语气?带着些许欣羡:“宁小少爷真幸福,有宁大少那样的哥哥,还有你为他保驾护航。”
樊篱也觉得宁嘉言是幸运的,比他和骆尧都要幸运。
但?宁嘉言自己并?不这样觉得。
宁嘉言总是着眼于自己失去的,并?对自己所受到的伤害无限放大化,反而无视了?他现在所拥有的,从?而变得愤世嫉俗,叛逆,谁的话也不听,谁的话也不信。
宁家人现在将最?后的希望寄托在他的身上,但?若不是为了?母亲,他碰也不会碰这烫手山芋。
如今却他只能勉强制定出一个结果未知的方案——先给一点甜头(陪宁嘉言玩儿赛车),再哄着宁嘉言陪他去采风。
采风的地点偏远偏僻,贫穷原始,把宁嘉言带过去是想让宁嘉言体会一番以往从?未接触见识过的生活,以此拓宽他的眼界,达到开阔心胸的效果。
不得不说?,宁嘉言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和宁家的宠溺纵容是直接挂钩的,但?凡他们愿意让宁嘉言去真正的吃一番苦头……
樊篱没有对鹿茗提及太多宁嘉言的隐私问题,他看了?眼鹿茗,道:“我虽然答应了?长?辈会对宁嘉言照拂一二,但?是我并?不是他的亲属,无需对他负责。”
“你要做什?么,我可能没办法帮你,但?是我不会干涉你。”
真是一个敏锐的人。鹿茗意识到樊篱已经猜出了?他的心思。
他笑了?笑:“其实我也做不了?什?么。他有如山一样巍峨有分量的依仗,我拿什?么去报复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