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周牧阳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都说得这么清楚了,木樨马上就要回来了,为什么父皇还在自说自话。
“周牧阳接旨!”太上皇挑眉看着他,神色肃穆。
“父皇!”
“牧阳,你现在连朕的旨意都不听了吗?”太上皇面色阴寒,一双眼睛虽然眼皮下垂,但是精光却像是利箭一样射出来,死死地盯着周牧阳的脸。
此时,他身上上位者的地势顿现,几十年的帝王生涯,让他练就了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势。周牧阳虽然功夫高强、地位也崇高,但是缺少的却是这几十年的历练,此时在这种帝王之气的威慑下,还是忍不住后背都被汗湿了。
太后在一旁看着,着急道:“牧阳,不要惹你父皇生气,你父皇的时日已经不多了,算是母后求你了!”她说着竟然噗通一声跪了下来。
“母后!您这是做什么!”周牧阳大惊,他没有想到太后竟然会来这一出。
现在她跟太上皇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要自己情何以堪啊!
“母后,您快起来,您别为难儿臣了!”周牧阳皱着眉,其实他只要施展一下内力,就能轻而易举地将太后从地上扶起来。若是他够狠心,就能够将太上皇和太后软禁起来,从此他们再也管不了他的事情。
但是他们到底是他的亲生父母,他即便是重活一世也否定不了这个事实。不管他们做出再混账的事情,他们仍然是他的父母,父母之命不可违!
况且,他们是他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啊,他怎么能够做出伤害自己亲人的事情来!
“母后,你先起来,儿臣接旨就是了!不过——”他补充了一句,“这一辈子,儿臣只有木樨一个皇后!儿臣就这一个条件!”
太上皇脸色微微一变,说道:“既如此,你好好看看这道旨意吧!”他将圣旨抛给了周牧阳,转身背过身去。
周牧阳接过圣旨展开,只见上面写着册立崇国公幼女沈云锦为后,封梁木樨为贵妃。
崇国公是皇后的兄长,周牧阳的大舅舅,在这次清除异党的时候又出过大力气。他的幼女今年已经满十五岁了,又是崇国公正妻所生的最小的女儿。
崇国公一家,因为害怕外人弹劾外戚专权,使当时的皇后难做,这才退隐不上朝,只在京中领个虚职,而崇国公的长子一直在翰林院做编修,只是编修史册之类的书籍,从来不设计政务,他的两个女儿都嫁到了江南,远离京城,如今膝下只有这一个幼女,平常也并不往宫中来。
说起来她跟太后才算是嫡亲的姑侄,比安宁儿跟太后的关系要亲近多了,但是她在父亲的约束下,小小年纪便一直在山庄里养病,这么多年来,很少回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