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牧阳是有备而来,身边便是兵强马壮、粮草充足的北雍关,根本就不是原本据守在这里的突厥可以比拟的。
如果说突厥那是在做困兽之斗,那么周牧阳就像是一头雄狮,圈禁了自己的地盘,不容他人侵犯。
周牧阳要在这里等梁木樨,赤那城是绝对不能让出去的,若是还给了漠北,谁也不知道将来梁木樨归来的时候能不能顺利通过。
若是到时候阿泽卡守在城里,不放梁木樨回来可如何是好?若是换了别人,直接下令杀了梁木樨可怎么办?
现在既然赤那城在他手上,就等梁木樨回来了之后再和谈吧,就算和谈也要漠北割让赤那城,否则,他便拒绝跟他们和谈。
而阿泽卡这些天则在疯狂地攻城,他的想法很简单,这是塔娜的城,必须拿回来。况且现在乌兰朵还在周牧阳手上,必须让他放乌兰朵回来。
在阿泽卡的观念里,没有什么迂回退让一说,他觉得想要的东西,就要抢回来。尽管梁木樨曾经教过他,退一步海阔天空,他还是觉得只有懦夫才会退让。
他是草原上的一只雄鹰,雄鹰只有争夺和战死,没有退避一说。
周牧阳被阿泽卡骚扰得不胜其烦,终于气不过将乌兰朵绑着吊在了城楼上,让人手中拿着剑冲下面喊:“再敢攻城就杀了她。”
阿泽卡双目通红,接过侍卫递过来的弓箭,搭箭开弓,对准了乌兰朵。
乌兰朵吓得哇哇大叫:“姐夫!姐夫……”这声姐夫到底让阿泽卡心软了,箭头微微一偏,流星般射了出去,正对准了那个持刀的兵卫。
“嗖”的一声,城楼上同时有一支箭射出来,对准了阿泽卡射来的箭,一撞,火光四射,两支箭同时坠落。
阿泽卡怒极,额头上的青筋突突直跳,满月一般的弓上打了七支箭,流星一般全射了出去。
而对面的城楼上,一个身披紫色大氅的人也同样手持强弓,七支箭连珠齐发,对着阿泽卡射出的箭撞了过来。
火星四溅,宛如黑暗中燃放的烟花,七支箭被击落,但是灌了周牧阳内力的七支箭却没有掉落,而是带着呼呼的风声径直往阿泽卡身上射去。
“王爷——”身旁的护卫大叫一声,抢上去挡在了前面,将身下的马拉得人立起来。
噗噗噗……一连串箭支入肉的声音,高大健壮的马匹轰然倒下,侍卫飞快地滚落到了一旁。
“王爷,先退回去吧!”侍卫劝道,“我们刚刚得到消息,楚宇的皇后根本就不在北雍关养伤,而是在那天大破赤那城的时候被突厥的扎布慕可汗掳走了。”
“什么?”阿泽卡惊得差点从骐骥上摔下来。
寒风吹过,一股凉意透体生寒。
他不敢置地喃喃道:“她竟然被掳走了?这不可能!”旋即一想,梁木樨中了毒,内力尽失,被掳走也没有什么不可能的。
可是周牧阳为什么一直守在赤那城?不跟着去追?这一点也不像他的风格啊,难道真的因为得到了所以就不珍惜了?
混蛋!这个混蛋!
阿泽卡握起了拳,恨恨地道:“向后撤退十里扎营!”
回去之后原本因为好几天没有睡累极了,但是却怎么都不能成眠,闭上眼睛,不是梦到在梅溪书院的梁木樨,就是梦到草原上策马奔驰的塔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