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是不愿意的,因为刚刚蓝格家主说了……兵权。
兵权啊。
那可是在一个国家能够直接架空皇帝、横着走的权利,谁愿意放手?
看来这西戎的水也很深啊,梁木樨皱了皱眉,她是适逢其会,还是打从一开始他们禁锢了周牧阳就开始准备这台大戏了?
总之不管怎样,如果西戎要对大承有所交待,那么肯定是要动蓝格家的,王室总不可能把自己给供出来。
但是,蓝格家又岂是好相与的?在没来西戎之前梁木樨就打听清楚了,蓝格是西戎势力最大的异性王,掌控了兵权,并且蓝格家的子孙都在军中任有不低的职位,想要动蓝格家,就是等于动了整个西戎军队,树大根深啊。
可是若不动蓝格家,西戎王室就渐渐的被架空了。
这就好比生了一个毒疮在心脏上,想要祛除这个毒疮就要冒着生命危险,可是若不祛除,毒疮越来越大,根深蒂固,也会要了命。
所以,现在西戎王室是准备借着这次机会来祛除这个毒疮了。
剜肉削骨的痛苦,也是要命的危险。看来西戎要动荡了,梁木樨伸手指在周牧阳周心里轻轻挠了挠。
周牧阳含笑看她一眼,用口型说:“乖啊,有我呢!”
梁木樨心中涌过一阵暖流以前他也对她说过这样的话,有他在呢,什么都不要怕。
所以,他是想起来了么?
她看了看周牧阳,周牧阳却没有再看她,而是向着四王爷和蓝格家主说道:“今天吉时已过,看来蓝格家主只有择日再安葬小公子了,不过以我之见,还是等这件事解决了再行安葬吧,免得再生枝节!”
然后他当街吩咐:“给楚宇传讯,让他们来接我们回去!我们在这儿做客也够久的了!”
阿媛忽然道:“你、你真的要回楚宇?”
“嗯,是啊,我是楚宇的太子嘛!不然你也跟我回去?”
他只是随口一说,却不想阿媛立刻道:“好啊,好啊!你这个提议不错!我回头去跟我父王说!”
梁木樨似笑非笑地看了周牧阳一眼,这是被囚禁出感情来了?
周牧阳握着她的手用力地拽了拽,梁木樨又伸指挠了挠他的掌心。
“调皮。”周牧阳道。
阿媛立刻道:“我不是调皮啊,我是说真的!”
周牧阳看了看四王爷他们:“好了,去王宫了,快跟上吧。”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往王宫去了,周牧阳一路上都拉着梁木樨的手。而阿媛跟在他们旁边,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周牧阳说了要带她去楚宇,她竟然没有闹,就这样任由他们拉着手。
梁木樨安安静静地走在长街上,脸上始终带着温和愉悦的笑意。
此时她觉得什么都无所谓了,就算西戎王室不给自己交待,就算周牧阳再也想不起来从前……那些都无关紧要,只要他还在自己身边,一切就都还有希望。
周牧阳解下自己的斗篷给她裹住,脸上也含着笑容。
此时的少年虽然穿着粗布麻衣,但是丝毫不能掩饰他作为一个王者的强大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