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朗到底也算是出生半个书香门第了,说话办事颇为沉稳,并不像范深那般粗鄙。范深喊的厉害,袁朗后退半步,一句不愿与之多言的样子。
倒是陈恪从刚褪下骨头的鸡爪当中摸了一把,道:“瞧瞧这是什么,又不是说你谗的掉哈喇子,是说你说话的时候喷出口水来了。”
范深尴尬,随之反驳道:“你们说话就没口水了?”
他们是说话了,可他们也不像他那种吼着说,非把口水溅的都是啊!
“我们的口水在哪里?说说看?”陈恪反问。
那么多鸡爪,如何能从上面找出口水来。
范深冷哼一声,不再与之辩驳,道:“不说就不说,还以为我多愿意说似的。”
气氛短暂沉闷,陈月与陈母送了给人洗干净的衣服回来。
陈母手中又端了一大盆别人又预定的脏衣服,陈月手中则牵着大黄。
大黄一进门闻到满院子的鸡爪味,又瞧见地上扔下的碎骨头,二话不说,便奔过来大快朵颐起来。
“娘,你别再给人洗衣服了,现在儿子有了岁俸,加上儿子赚的这些,足够咱一家人生活了。”
陈母操劳了一辈子,岂是那种说闲就能闲下来的,“没事,娘闲着也是闲着,多洗一件就多攒些,等攒够了好给你娶媳妇。”
此乃做母亲的一片苦心,陈恪无从再劝,只能道:“儿子现在好歹也是个伯爵,娘也不必那么辛苦的,少洗几件,多歇歇,娘,儿子这鸡爪今日就能做好了,明日就能够拉出去卖了。”
陈恪懂事,陈母自是欣慰,走上前,笑着问道:“可有娘能帮你做的?”
人工褪骨本就不是个容易事,有人帮忙自是好的。
“娘若没事干的时候,就帮儿子做褪骨吧。”
“我也来。”陈月自告奋勇。
说着二人便搬了个凳子坐了下来。
咋地个意思,没有手套也就罢了,这怎么连手都不洗了?
陈恪从二人手中拿过已经被他们拿过去的鸡爪,嘿嘿一笑,道:“你们若是想去帮忙,就先去洗洗手再来。”
陈恪要求多,陈母倒是也没有不耐烦,在自个身上擦了一遍鸡爪的油渍,道:“好,娘现在就去洗。”
陈恪满头黑线,这卫生习惯着实令人堪忧啊!
“怎么了?”
陈恪一直盯着陈母的手瞧,陈母自是有些诧异。
突然,陈恪起身。
只是陈恪在起身之后竟也是不自觉的往自己衣服上抹了一把。
抹了之后才后知后觉发现自己做了一个自个儿平日里绝不会做的动作。
该死的,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他没把别人影响了,倒是被别人影响了。
迟疑片刻,陈恪自嘲一笑,走至陈母身旁拉过他的双手。
陈母两双手上均是皲裂之后的深沟,在有的地方还有血迹干涸着。
瞧见此,陈恪心中触动颇深。
前世他虽出身与农村,父母都是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都从未见过他们的手能皲裂到如此。
一双手能变成如此,这个失去了丈夫,又养活着两个孩子的妇人究竟付出了多少辛劳。
陈恪抓着陈母的手动容,陈母却一把从陈恪手中抽出,笑着道:“不妨事的,娘去洗手。”
陈月整日形影不离跟着陈母,对陈母的情况也更为了解,低声道:“娘的手好几次还流血了。”
皲裂到流血,情况得有多严重啊。
“月儿,快来洗手。”
正说着,陈月已被喊走。
陈月离开,陈恪重新坐下有些心不在焉。
他记得有种护手霜是可以手工制造出来的,配比是什么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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