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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建文去淡淡地扫了我一眼,把头转过去冲着张文耀说:“人我给你带来了,你悠着点玩,别玩出事来。答应我的事,记得要做到,你知道的,在商言商,再好的交情我不希望你少我一个钢镚。”
张文耀挥了挥手,示意那个男人把我拖过去,我就跟一只小猫小狗一样被他倒挂在地上飞快地拖了过去。
那些冰冷的地板,在这个寒冬里面刺得我全身冷冰冰的,我的手被擦伤了不少,额头被磕了一个小缺口,痛让我在被拖着的过程中飞快地冷静下来,扫了一下四周,发现在不远处那张桌子上,放了半瓶的红酒,还有几个红酒杯子。
我被拖到了中间,那个男的直接把我丢下,跟张文耀说了几句,我却飞快地抓住了这个机会,趁他们不注意的时候一跃而起,惊慌失措地抓起了那半瓶红酒和一个杯子。
张文耀忽然笑了,冲着罗建文就说:“还真有意思,都到了这关头了,她还有心情喝两杯。”
就在张文耀的笑声里面,我飞快地用红酒瓶和杯子对敲,那个杯子应声破碎,只剩下一个尖锐的手柄,我把玻璃手柄拿着,把酒瓶顺手丢到一边,碎裂的声音沉重,像是平地的一声惊雷炸开。
那两个老外,可能是第一次见过这样的场面,全部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这时,一直脸色不好的罗建文,忽然冷冰冰地说:“陈三三,别想着故技重施。”
原本我确实想跟他们干一架算了,就算干死了哪个王八羔子也是他们活该,可是环顾了一下四周,他们有四个人,我打肯定是打不过了,所以我用那个尖锐的手柄顶住了自己的脖子,盯着罗建文就说:“没想过要故技重施,我真的是眼睛瞎了,才相信一个曾经意图强了我的男人能抱着好心眼,我现在真的恨不得戳瞎我的眼睛。”
说完,我的手上用了一点力,那个尖锐的玻璃碎片扎进了我的脖子里面,痛很快蔓延开来,我却咬咬牙,冷冰冰地说:“不想闹出人命,就让我出去。”
血很快就冒出来,从我的额头流到我的眼眉处,我闻到了一阵淡淡的腥味。
这时,张文耀忽然说了一句英语,那两个男人上前了一步,却迟疑了好一会,顿在那里。
这时,罗建文上前了一步,作势想要抢我手上的利器,我后退了一步,他低低骂了两句:“陈三三,你疯了是不是?把那个东西放下来,没必要要死要活的。”
我懒得再看张文耀那个人渣,直接盯着罗建文说:“你明明知道,我宁愿去死,也不愿意再经历那样的事情,你这是在逼死我。为什么我他妈的那么信任你,你要这样对我?”
面对我的质问,罗建文撇了撇嘴,脸色微微一冷,最后淡淡地说:“这是你自己选的,你选什么样的男人就会有什么样的人生,怪不得谁。我早就跟你说过的,我不会对别人的女人有任何怜悯,更何况你还是张明朗的女人。或者是我最近我对你太好,让你一股脑忘了这事了!”
罗建文的话很淡却一圈炸开,我的眼泪早就掉完了,所有悲愤的绝望的情绪交织在一起,在与罗建文对峙的这几秒里面,我又往自己的脖子上扎深了一点。
罗建文张了张嘴,他似乎想要说些什么,而张文耀却直接用普通话冲那两个老外说:“就流那么点血死不了人的,你们快去上她,我要拍照。”
正在这时,外面忽然响起了敲门声。
这一阵一阵的敲门声,打破了这样对峙的局面,张文耀跟罗建文对望了一眼,最后张文耀说:“去看看是谁。”
罗建文扫了我一眼,最后去门边扒拉了一阵,他跟谢存辉两个人又走了进来。
谢存辉一看这阵势,不咸不淡地说了一句:“拍电影呢?”
我却依然没放下手中的东西,抿着嘴,任由那些血液往下蔓延,一言不发。
张文耀淡淡地扫了谢存辉一眼,轻飘飘地说:“你不是说不来吗?怎么的,年纪大了还是爱凑热闹?”
谢存辉不气也不恼,依然是不咸不淡地说:“谁不爱凑热闹,不过今天这热闹,动静闹得有点大,可别闹出人命来了。”
张文耀却无所谓地挑挑眉,朝那两个老外示意了挥了挥手。
那两个男的,鬼知道是什么鬼,刚才的迟疑全部抛在脑后,反而兴冲冲地朝我这边奔来。
那些被我扎出来的伤口依然痛,痛让我清醒,也让我恐惧。
久远的记忆瞬间如同潮水一样涌上来,我的眼前模糊成一片,绝望很快连绵成一片汪洋大海,如同沙尘暴一样来得太过突兀,一下子席卷了我的整个世界。
我彻底疯了,提在手上的玻璃瓶随手一敲,直接从我的手臂上划了下去。
锋利的玻璃尖路过,所到之处都是皮肉外绽鲜血直流,我把那个手臂提起来,冲着他们语无伦次地说:“我已经成血人了,你们再过来我就死给你们看,我真死了你们就是杀人凶手,会被抓起来打靶,枪毙,不得好死。”
可是他们却越越逼近。
我的倔强,忽然全然不见了,很没出息地哭着哀求:“求求你们,别这样。”
可是,人渣怎么可能听得懂人类的哀求,我的衣服就这样被“嘶“的一声,被撕下了一大半。
这时,谢存辉忽然快步走过来,将我护在身后,冷冰冰吼了一声:“够了。”
那两个人被喝住,迟疑了一下,顿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