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脑海中瞬间闪过了一些片段。一个灯光暗沉的封闭房间,四面墙上几乎挂满了她的肖像画,画风极尽靡糜,少女做着各种不同羞耻的姿态,含情脉脉,顾盼生姿。
此刻她万般想吐槽:你那是正经画?
似乎看出了她在想什么,席煜淡笑,一派斯文矜贵的模样,“这次我一定“写实”。”
“写实”两个字似乎在男人唇齿间意味深长,季悦悦没听出来,欣然同意。
那就是正经画了!
可她万般没有想到,“写实”并不等于“正经”。
奢华舒适的大床之上,少女像一朵蔷薇花娇艳盛开,稀少单薄的衣物堪堪遮挡,她不禁羞耻抱紧了自己的双膝,一边忍不住怒骂面前正双腿交叠拿着铅笔和速写板画画的男人。
“席煜!你快给我找身正常衣服来!”
男人眉目淡然,眼里含着些许邪佞的笑意,“自己找。”
季悦悦:那你把锁上的门打开啊!
她如何没想到,这狗男人说“写实画她”就是这般画的!一大清早刚醒来就发现自己的小熊睡衣不翼而飞,而是穿着一件破了无数洞的破烂衣服,想扒开衣柜被锁,想开门逃脱被锁,连床单都被这狗男人不知道丢哪去了。
她一醒来就看见男人眼里含着诡异痴迷的模样站在床边画她,可怕的是她刚睡醒,都不知道他在那画了她多久了。
谁他妈来收了这内里腹黑透了的狗男人!
“很快就画完。”似乎见她抓狂得厉害,他出声安抚她。眼里是一派清冷的淡定。
季悦悦抿唇含怒瞪他,一只手还拉着床单将自己裹住。
他妈的什么破衣服!穿了比没穿更羞耻!
不知过了多久,这般煎熬的时刻仿佛终于结束。席煜拿起速写板就朝她走来,似乎要将画送给她。
季悦悦虽然很想将速写板丢男人的身上,但还是忍不住心里的好奇,偷偷觑了一眼。
只见画上少女身姿曼妙,闭着眼安静躺在极尽奢靡的大床上,好似颓败的灰烬中开出冷艳脆弱的花。
姿势和姿态极尽妖娆,神情却如不谙世事的孩童般天真美好。不得不说,还真有艺术的感觉,令人丝毫无法与“情色”挂钩。
但是显然不包括季悦悦也这样觉得。
她看着画中自己那几乎透明的薄纱破烂衣裙,如果眼神有杀伤力,这画已经被她的目光捅出个窟窿了。
就这?就这?
“怎么,不满意?那我再画一张怎么样。”席煜声音清冽好听,唇角似笑非笑。
“......满意满意!”
她眼疾手快接过了男人手中的画,羞耻再看第二眼就卷起来握在手心。
席煜看着她言不由衷的样子,倒也没生气,视线在她身上似乎扫视了一下,顿时令她不敢妄动。
季悦悦:狗男人在憋什么坏心思。
下一秒冷香袭来,她已然被席煜抱在怀里,画卷掉在床的一边上,却没人顾及。
没等她炸毛,他已经轻轻握住她的手,再反应过来,一枚微凉的触感从左手中指间传来。
讶然看去,正是那枚血钻戒指,在微光下散发着神秘尊贵的光辉。
这男人洁癖令人发指,这些天怕不是将戒指拿去消毒了。
“小心别再弄丢了。”席煜的声音温淡。她乖巧点头,慢一拍发现自己还穿得极度羞耻地靠在男人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