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他轻轻应,“在卧室床头柜上。”
“我去拿,等我。”
季悦悦说罢,就跑上楼找到席煜的卧室。
推开门,空气中有寂冷的气息,找到床头柜,却在柜子上并没有看见药的踪迹。
难道是在柜子里?
季悦悦打开柜子,一层一层地翻找。却在打开最后一层抽屉时,猛然僵硬住了身体。
这是.....
只见抽屉里,物品摆放的十分干净整洁,有些东西甚至经过了加工的包装,足够看见主人的珍视。
物体的最上面一层,赫然摆放的是一条黑色领带和一副镶着珠宝钻石的华丽锁链,依稀可见后面遮挡住的在游戏城拍摄的照片、绿色青蛙、红色手绳......
还有最下面的一幅画框。仅仅一角,她便辨认出这是她在婺山画的作业,是她画的他......
她的脑海中霎时间一片空白,她僵硬站在那里,仿佛成了一座雕塑。灯光昏暗下,她的瞳孔似乎割裂成了无数碎片。
怎么可能?
对余暮州的厌恨恐惧,对席煜的喜欢贪恋。
一双诡异阴暗,一双清澈纯净。两双相似,里面却完全不同的眸子在眼前翻滚交汇。她只觉得天旋地转,头痛欲裂。
怎么可能。
她的喉间漫上涩意,究竟,究竟哪一面才是真正的他。他伪装至此,以情诱她,究竟想做什么。
她觉得自己就像一只可笑的猎物,不过是他掌心间的玩物。
她只觉得自己快形神俱裂,震撼的面容上仿佛遭到了极大的打击,脚下微软,她踉跄后退一步。继而脑海中只闪过一个念头。
逃。
她攥紧了手心,随即将床头柜的抽屉严闭,猛然后退迈开腿就快步向外跑去。
转身时却骤然撞进一个凉得惊人的怀抱。
淡淡的雪松气息传来,带着仿佛能安抚一切的力量,却令她霎时间毛骨悚然。
没有哪一刻,比她现在还要怕他。
她下意识反抗,却被男人轻易强势握紧了手腕扭到了身后。他甚至可以空出一只手来捉住她的下颌。
男人的声音清冽淡淡,平静自头顶响起。
“发现了?”
她看见,他冷淡的面庞上没有一丝惊慌,她甚至可以从他的唇角扑捉到一丝诡谪的笑意,生生将她湮没至冰潭之下。
这只披着羊皮的疯狼。
昏暗的灯光下,他潮湿漆黑的发丝倏尔滴落汗珠。她甚至察觉到,他的身体依旧还在轻颤,她可悲的发现,她竟然心下依旧有着对他的怜悯和心疼。
“我实在懒得装了,悦宝。”凝视她恐慌欲裂的眸子,他的眼底是冷淡的笑意,“我给的自由时间,到此结束。”
他有病。
她终于在他的身上,完全发现了余暮州的影子。
极端的惧怕,混合着极端的愤怒。她怒他的玩弄于股掌之间,恨他的伪装欺骗,恨她对他动了心。她根本分不清,他哪张面容是真,哪张面容是假。
“你这个疯子。”她的声音含着怒恨,骤然低声响起。
空气中,沉静下来。她看见他的眼里有黑雾渐渐升起,带着能毁灭一切的冰冷恶意。
“疯子?”他冷凝了唇角的笑,那张绝美昳丽的面容倏尔靠近了她的脸。
令人窒息的雪松气息,带着寒凉之气而来。也带着属于记忆中那个风雅清俊的男人的虚伪温柔,靠近她。
厌恨。她厌恨这股气息。
“呵。”凝视她抗拒的眸子,他眼底的怜惜渐渐消散,冰凉掠夺的吻,骤然就此袭来。
脆弱薄膜的窸窣声响,被迫相抵的柔软唇瓣,几近骤停的心跳,所有感官体验粗暴杂糅于此刻。她逃脱于他的舌尖,却被倏尔不留情面地咬下,殷红沿着肌理顺流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