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悦悦面无表情地坐在食堂吃饭,四面八方时不时有“咯咯咯”“嘎嘎噶”这样宛如鸡叫鸭叫的笑声传入耳里。都不用再听,季悦悦都能猜到他们在谈论什么事情。
她面上好似平静无波,心里却另当别论。
季悦悦:“我竟然抓了男神的手,还喊他爸爸!我他喵的以下犯上,当浸猪笼!”
系统:......倒也不至于。
季悦悦:“呵呵,我不仅又亵渎了男神,还在他面前出如此大糗。真是丢人他妈给丢人开门丢人到家了!”
系统无言,实话说,它也觉得她挺丢人。
慢吞吞吃完饭,季悦悦沉默不语地走出了食堂,系统以为下午的课她会请假,可没想到季悦悦跟没事人一样准时去了思修教室上课,平静地接受教室里各异的目光。要不是能窥视到她的心声,它都怀疑上午是不是全是一场梦。
思修老师是个上了年纪的地中海,季悦悦看着对方在讲台上讲的声情并茂,思绪早已不知飞向了何方。
系统:“宿主,小阎王在看你。”
季悦悦面上没有什么情绪,从上午英语课后她跟面瘫了一样。不过关于小阎王竟然没跟上午一样逃课倒是出乎她的意料了。
生无可恋的心情使她此时什么事都不想做,回家的欲望却迫使她强行营业。她的目光幽幽看向右边遥遥坐着的少年,小阎王正眯着眼睛看她,被她当场抓包也不躲不避,弥漫着邪气的漆黑瞳眸带着打量意味,竟盯得她有些发毛。
季悦悦:他为什么这样看我?
系统:也许是听见了你的“光荣事迹”。
季悦悦僵硬着脸别开眼,不想再看对方。下了课,季悦悦跟阵风似的就出了教室。徒留身后惊讶的人群与角落少年仿佛嗤笑的面容。
系统:咦?你不趁机试探小阎王吗?
季悦悦:今天周五,晚上我准备回家告诉季城那个剧情,我想知道季城究竟是不是反派,所以这两天我要暂时与小阎王隔绝。
系统成功被说服,甚觉有道理。
晚自习。正是中国电影艺术赏析选修课。
所有报这门课的学生都被强行没收手机放进了门口的手机袋。这门课的老师是个三十左右的男老师,看样子十分严肃,他站在讲台上讲着电影发展史。
“我们这门赏析课,必然要从中国最早的电影开始谈论起,那今天这节课我们一起来欣赏一部中国最早期电影,阮玲玉《神女》。”
说罢灯被老师关上,巨大的投影仪亮起,在夜晚暗无灯光的教室里十分醒目。
在全班略微好奇的目光中,这部1934年的电影悠悠展开。
黑白无声默片放映,只有投影的幽幽微光照射在这届00后的脸上。
若用季悦悦的话来回忆这一幕。那么文学版必是:那天也许在此生都不会再被放映的电影,照着世人无法理解的鸿沟与浅薄微漠的观赏。若用季悦悦真实直观版,那便是:黑与白影影绰绰,影片里的人嘴在动,无声音,无字幕。实不相瞒,看不懂故事情节,看不懂内容大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