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灵没仔细看路,冷不丁来这么一下,撞得她眼冒金星,好半天都没能缓过来,眼泪都差点飙出来。
莫名其妙被情敌冷嘲热讽了一通,又遭此横祸,大小姐的脾气上来了,张嘴就想问候人家是不是没长眼睛,然而对方却握住她的手腕,将她的手从额头上拿下来,低沉磁性的声音一并落下来:“撞疼了?我看看。”
简灵一怔,掀起眼皮看过去,与此同时,一股熟悉的男性气息窜入鼻尖,是独属于程知栩的味道。
她方才正在气恼,竟没有第一时间闻出来。
简灵眼神忽闪了一下,不知道他站在这里多久了,有没有听到她和沈清禾的对话,具体听到了多少。她咬着唇,一边回想自己说了些什么话,一边用指尖蹭了蹭额头被撞到的地方,贝齿松开下唇,吐露出模糊的字音:“没事,不太疼。”
程知栩的手伸过来,挡开了她的手,用指腹轻轻揉了下她的额头,垂眸看着她的眼:“有点儿红了。”
“你怎么过来了?”简灵不太在意额头,攥住他的手指。
程知栩拉着她的手沿着走廊往回走,没提沈清禾的名字,玩笑似的说:“等了许久不见你回来,担心你掉厕所里了。”
简灵不信他的话,回头看了一眼,沈清禾没跟上来,她晃了一下程知栩的手:“你有没有听到什么?”
“什么?”程知栩侧目看他,表情一派淡然,看不出丝毫的异样。
“我和……沈清禾吵架,你没听到?”简灵挣开他的手,改为挽住他的胳膊,半个身体挂在他身上,踮着脚尖往前走,边走边偏着头打量他。
程知栩终于绷不住,唇畔溢出一丝明显的笑意:“听到了。”
简灵握拳捶了他一下,恼羞成怒红了脸:“我就知道!”真是只老狐狸,这么能装,是不是她不问,他就打算一直装没听见?
程知栩带着她走到电梯前,按了向下的箭头。
“我们不用回包厢?”简灵分神地问了一句。
“出来时我就和何副总说过,接下来要忙其他的事,正事已经谈完了,剩下等项目正式启动在开会商讨。”程知栩臂弯里挂着简灵的大衣,展开披在她肩头。
电梯门打开,两人走进去,程知栩按了关门键,封闭的电梯里只有他门两个。简灵内心踌躇,手指捏着毛衣的下摆,洗过的地方经过烘干,摸上去还是潮潮的。
一直到出了电梯,程知栩都没说什么。
简灵忍不了了,皱起眉毛问:“你就没什么想说的?”既然他都听到了她和沈清禾针尖对麦芒似的争吵,总该有点表示才对吧。
“说什么?”程知栩顿了一下,拿出手机发消息给司机,让他把车开到门口,与简灵视线相接,他沉默了下,笑着说,“说真的,你让我很意外,要不是亲耳听到,实在难以想象你吵架这么厉害。沈清禾什么场合没见过,居然被你逼得哑口无言。”
程知栩越说越佩服她,郑重其事道:“以后跟人去谈判或许可以带上你。”
“谁、谁要你说这个了!”简灵气得话都说不顺畅了。
车来了,两人坐在后座,程知栩让司机开去简灵住的公寓。一路上,因为有司机这个第三人在场,简灵就忍着没说话。
程知栩送她到家门口,看着她输入密码进门,却没有急着离开,在她关门前侧着身子挤了进来。
室内没开灯,仅有的光线便是从客厅侧边的窗户外透进来的皎白月光,随着窗纱浮动,地板上的月光如涟漪般荡开,清清浅浅。
程知栩双手扣着简灵的腰肢,往前逼近一步,将她压在门板上,没有任何预兆的,激烈缠绵的吻砸下来,将简灵的理智冲刷得一干二净。
两人的衣料摩挲声以及吮啜声在寂静的空间里暧昧又撩人,空调没开,温度却在节节攀升,似乎有火花在空气中迸射,简灵只觉得每个毛孔都要渗出汗来。
简灵难耐地推了身前的人一下,没什么用,手腕立时被他抓住,拉高,架在头顶上方的门上。她被迫仰起脖子,脖颈的线条拉长,如黑暗中深情演绎的芭蕾舞演员。
许久,两人的额头相抵,程知栩闭着眼眸,声音低得只有彼此能听见:“简灵,你那么好,是我该担心配不上你。”
她的满腔赤诚和爱意。
她的笨拙与骄傲。
她说想和他余生携手相伴。
怎么会配不上他呢。
耳边传来“啪嗒”一声,是程知栩开了灯,光从头顶淋下来,简灵不适应地眯了眯眼,脸埋在程知栩肩膀处,呼吸频率和心跳一样快。
她双手环住他的腰,腿软得不行,心里感动得直冒泡泡,想回应点什么,又不知道说什么好,最后抬起脖颈,像只骄傲的小孔雀:“有一点我忘了和沈清禾说,我才不是什么普通的小职员,我是简家和叶家的明珠。程知栩,你赚了。”
程知栩笑了笑:“嗯,明猪。”
简灵不知道他说的是哪两个字,只以为他在附和她的话,认真地点了点头,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就乐不可支。
——
盼着等着,大家期待已久的十一国庆长假终于来临。
放假前一天,简灵充满活力,以最快的速度处理完手头遗留的工作,抻了下懒腰。一想到快放假了,她就在椅子上坐不住。
戴望楚瞧见她唇边的笑,喝了口咖啡问道:“打算十一去哪儿玩?”“我不出去旅游,我舅舅国庆节期间结婚,我要去参加婚礼。第一次当伴娘,想想就非常激动啊。”简灵单手托腮,面若桃色,眼里闪动着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