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壮笑着说:“媳妇,真不用,你是不了解昆子,他是把我当兄弟才这样的。”何翠花看着张大壮,叹了口气道:“好吧,你们男人的世界我不懂,只要你别兄弟如手足,把我当衣服就好了。”
张大壮哈哈笑道:“媳妇,那是绝对不能的!”
何翠花笑着白了他一眼。
这时,摊位的门口突然传来一声轻佻的吆喝:“哟呵,张黑子,这大白天就和你媳妇在这起腻呢,得注意着点哈,周围这么多眼睛看着呢。”
说话的是个满头黄毛的小青年,穿着一件黑色的小背心,脖子上胳膊上纹满了纹身,鼻子和耳朵上扎了好几个铁环,一看就是个市井小混混。
在这黄毛的身后,跟着两个跟他装扮差不多的小青年,一个剃着个板寸,另一个留着一头飘逸的长发,这两人的手里还耍酷拎着两根棒球棒。
张大壮一听到这声音,心里就忍不住的恶心,但脸上还是一副恭谦的表情,冲那黄毛打招呼:“飞哥,今天怎么用空来这转转了,快里边请。”
黄毛表情戏谑的道:“想你媳妇了呗,就过来看看。”说着,还冲何翠花抛了个媚眼。
“你……”张大壮顿时就要发怒,拳头都已经握上了,却被何翠花给拦住了。
黄毛更加肆无忌惮的戏谑起来,“张黑子,瞧你那怂样,怎么,还想跟我动手?”
张大壮咬牙道:“飞哥,你别太过分了。”
黄毛眉毛一挑,脸上的表情翻篇似的一变,顿时破口大骂道:“你个臭不要脸的狗东西,咱俩到底谁特么的过分,你都欠老子两个月的保护费了,今个你特么的要是再不交,老子立马就砸了你这些花花草草!
张大壮愤愤的就要回他,被何翠花向后拽了一把,何翠花站到前面,陪着笑脸道:“飞哥,你别生气,我家大壮就这驴脾气,保护费我们不是不交,实在是最近的生意不太好,手头里一直不宽绰,而且……”
何翠花顿了一下,语气变的谨慎起来,道:“这保护费涨的有点太快了,刚开始二百块钱一个月,现在涨到八百了,我们这是小本生意……”
不让何翠花把话说完,黄毛怒嚷着道:“臭娘们你甭说那些没用的,现在都什么年代了,物价飞奔,还不许老子涨保护费?别人家怎么都能交保护费,就你们家不交,我看你是有心跟老子作对不想在这干了吧!”
何翠花赶紧陪着笑脸道:“飞哥你别误会,我这也就是女人抱怨一下,你别往心里去,保护费我们肯定交,但是你看能不能再宽限两天?”
“不能,今个要么乖乖的交保护费,要么赶紧给老子滚蛋,以后别在这农贸市场混了!”黄毛盛气凌人的道,他身后的两个小弟颠了颠手里的棒球棒。
周围围来了不少看热闹的人,何翠花脸颊红的发烫,张大壮站在何翠花的身后死的心都有了,他堂堂一个老爷们,躲在女人的身后,这算哪门子的事儿,想着他就准备站出来跟黄毛理论,实在不行就干它一架,成天喊这个比自己小的兔崽子哥,还被他欺负着,就跟吃了苍蝇一样恶心!
何翠花像是跟他有心灵感应似的,他刚握紧了拳头,就回过头看了他一眼,低声的道:“你别冲动,这事我来解决,咱们毕竟得靠这买卖生活。”
一听到‘生活’两个字,张大壮顿时就没了脾气,所有的不忿都只能压下去,其实他这个花摊也不是不赚钱,只是他家里有生病常年吃药的父亲,还有要供着读书的妹妹,花摊一个月赚的那点钱,根本不够拆。
何翠花又陪着笑脸喊了一声飞哥,好话说了一大堆,黄毛这才勉强松口,说再给他们一个星期的时间,一个星期后要是还交不出保护费,后果自负。
说话间,黄毛瞥见了何翠花手里攥着的林昆留下的那一百块钱,顿时眼前亮抢了过去,并举起来挥舞着得意的道:“走,哥几个喝酒去!”领着两个小弟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