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双方而言,谁,也不愿意先行打破平衡,在力量尚且不能保证全胜的局势下,率先出手的,必死无疑。辛酸?
莫名?
看着赵一凡,他心中忽然觉的这个皇帝也没有什么意思,他好不容易把自己培养起来,到了今日算有能够于陈志安谈条件的价码。
最关键的时刻,君主仍然要让步,这是羞辱,是折煞,是蹉磨蹂躏。
深吸一口气,赵飞扬正色言道:“一凡兄,您既然答应了他,就不必再想了,不是还有岳父大人同去吗?莫不是您连他也信不过了吗?”
“兄啊,这句话我从未说过,除了陈志安,对于苏将军我信任,又不敢全信,五成以上的武官是陈家带出来的,余下的,可以说都是苏将军的旧部,除了他们二位,谁能去查检,谁敢出查检?”
言出惊天,赵飞扬心下猛沉,看着赵一凡不知道要说些什么,怪不得刚刚赵一凡说要让苏定方同行的时候,陈志安一点反对的意思都没有,本以为他是真的为国而已,现在才知道,如同赵一凡无法回绝他一样,他陈志安,同样不能推拒苏定方!
这,就是权力的构成与争斗吗?
是泥潭,是能叫人粉身碎骨的漩涡!
扪心自问,赵飞扬到现在为止方才清楚,什么才是耳闻不如见面,见面不如亲行,不是他一步步走到今天,置身于朝廷权力之内,这样的感受,他绝对无所得从。
这种感觉,这样的体会,他就是读破一万本书也是得不到的。
赵一凡说话的时候,眼神已经变了,那双泪眼,变得更加深邃,像是黑暗夜中的两颗天星,带着隐约的光芒,引得人去看,又看不穿。
四目相对,赵飞扬莫了很久方才开口,“陛下这番话,可是要让臣脱离苏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