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缝皮吧。血压怎么样?”凌然自己面前是没有监视器的,只能问麻醉医生。要说起来,只有一台监视器也是比较有中国特色的,很多国家都是会有副监视器配给麻醉医生,以便术中了解情况。
国内大约是因为艰苦朴素的作风,从一开始就将两台监视器给缩减到了一台,并延续至今。一般的外科医生大约也是不愿意自己读屏了。
麻醉医回答的很快:“正常。”
“好。”凌然丢下了器械,再自己看看监视器,就出门去了。
纪天禄主任医师身为一助,乖乖的缝皮,余媛则以二助的身份帮手。
会议室里,莫名的变的安静起来。
一些外来的医生,好笑的看着年轻有为的主任医师纪天禄缝皮,而在骨关节与运动医学中心的医生们看来,这种好笑的事情就算再发生几遍,仍然是很好笑的。
嘿嘿嘿。
叽叽。
咯咯。
医生们发出各异的笑容,还有些饱受高级医生欺凌的医药代表,也发出了爽朗的笑声:咔咔咔……
医药代表们此前可没有看过这样的好戏,看的爽是很自然的。
黄茂师也不禁面带微笑。
一名路过的女医生看的心情荡漾了一下,主动走上前,笑道:“没见过你哦,你是哪个单位的?”
“我是昌西医药公司。”黄茂师微笑。
女医生略显失望,竟然不是医生。
黄茂师太熟悉她们的这种表情了,内心不爽的想:真想告诉你,我现在的薪水!
转瞬,黄茂师就开始在内心劝说自己:不要太膨胀,还不到飞的时候。
“你是跟哪位医生来的?”女医生又看了一眼黄茂师的脸,也觉得自己太挑剔了,于是面对愧疚的微笑,并自我介绍:“我在四院的骨科工作,我的名片……”
黄茂师连忙接过来,道:“我叫黄茂师,跟……凌然医生过来的,云华医院的……”
“那我知道,我知道。”女医生左右看看,问:“凌然医生来了吗?这样,咱们加个微信吧。”
黄茂师也不知道对方是如何知道凌然的,他也不想知道,就加了对方的微信,且道:“凌医生在做手术吧,刚才那个。”
“咦,你说这个跟腱修补术是凌医生做的?也对哦,之前就是他做的方案a。”女医生兴奋的叫了起来,并向周围几名医生介绍。
在场的医生,有知道不吭声的,有不知道而详细询问的,一时间,“凌然”,“凌然”的名字倒是此起彼伏的响了起来。
更有此前收到消息的,大声的表达自己先知先觉的信息优势。
黄茂师不由的哼哼两声,内心的膨胀抑制不住的对面前的女医生道:“在我们云华,实际上……”
“哇,凌医生……”女医生撇下黄茂师,就向门口快步而去。
黄茂师回身一看,就看面无表情的凌然,在布兰顿的带领下,返回了会议室。
“凌医生,手术做的很好。”
“很棒的手术。”
“很有意思。”
医生们用中文或其他语言,向凌然道贺,一方面是礼貌,一方面是凌然的手术做的确实不错,在场的外国人感觉惊讶,中国医生也倍儿有面子,气氛一时间极为活跃。
“凌医生,我有一个病人,正好是跟腱断裂,他也是一名运动员,对手术心存顾虑……”一名来自南非的医生,挤到了人群前方,率先向凌然提出了一个不是问题的问题。
接着,他就开始描述病情,并问道:“凌医生,您是否愿意看看他的病历?”
介绍病人给其他医生,在医学界,尤其是外科届是很常见的。
很多外科医生,尤其是国外的医生,都是专精几个术式,兼做多种术式的。对于普通的病人,用普通水准的技术来做,也是没有问题的。
但是,对于要求较高的病人,收费极高的医生们也不敢贸然下手。
收了合理费用以后,再将人转介绍给其他医生,是最正常不过的做法。
请看病历,可以是初次接触的极好方式。
正往过来走的黄茂师则听的有些发愣,给外国人做手术,那一个月要赚多少钱?
刚刚膨胀起来的他,只觉得有针在戳自己的气球。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