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刚才的事,多谢了。”简晳弯嘴,指了指副驾上的五十元,“不用,你已经付过报酬。”
贺燃乐的,“对,你还多赚了十五。”
这时手机响,是医院的电话,简晳连忙接听,“主任。”
科室通知她下午两点有台手术,等挂断电话,车前空空。简晳左看右看都没见贺燃人影,她努努嘴,目光一低,看见车门储物格里的一把铁锤。
是在停车场她指甲掐自己时,贺燃塞给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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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医院这一忙,又是连续的工作,临近年底,挑日子剖腹产的孕妇特别多,简晳连吃饭都是在休息室,除了睡觉仿佛就没见过天日。
等忙完已是三天后,简晳拖着一身疲惫下班,陶星来的电话杀到。
“姐,妈打你电话老没人接,不尊老可是不行的啊。”
简晳揉了揉颈椎,“刚要给她回呢,我在手术室快累晕了。”
陶星来:“什么日子啊,扎堆生孩子呢。”
“这次还有个三胞胎,都是女孩。”简晳把手机夹在脸和肩膀处,顺手翻看记录。
“清一色啊,孩爸的枪法准。”陶星来提醒道:“行了说正事,爸妈让咱晚上回家吃个饭,我这边录完节目就过去。”
简晳本来就是打算晚上回趟家的。
下班后去取车,她看到后座上那已经干涸了的鸡血,才猛地发现,忙起来连车都没空洗。
时间尚早,洗个车吧。简晳弯身系安全带,又看见储物格里的那把铁锤。
锈迹斑斑,在她车上如此突兀。
简晳把锤子拿起,放手上掂了掂,他说的地方叫……牙蹄路?
牙蹄路是市里唯一没有改造的区域,人多路窄,边上全是平房改建的小门面,这还没到高峰期,简晳的车开进去就很费劲了。
这里真有几家洗车店,一台高压水泵,两个装满肥皂水的大桶,工具简易。
简晳慢慢开车,边开边留意路边,快到街尾的时候,她眼睛一亮。
一家叫“老赵车行”的店外头站了两三个人,他们有说有笑地聊天,简晳一眼就看到贺燃,他个头最高,双手反靠在一辆拆了俩轮胎的卡车上,这个姿势把他的胸膛撑平,外套里的底衫都显紧绷。
简晳滑下车窗,按了下喇叭。
贺燃跟着望过来,表情惊讶。
一个三十出头的男人跑了过来,“修车吗?”
看来是老板,简晳问:“你们这儿洗车吗?”
老板说:“可以可以,你看洗哪种,我们还可以给车做美容。”
简晳说:“三十五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