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我是跟爸爸一起打坏蛋，她是赚钱养家糊口吗？”

沈舟顺着豆豆指的方向看去。

广场边缘处，有个穿得特别朴素，衣服上甚至有不少补丁的小女孩，也就十岁上下，在那拎着几只气球叫卖。

只卖五毛钱一个。

这种气球，不是能飘到空中的氢气球，也没什么特色，非常普通。

而且，小女孩周围没任何打气设备，很可能是她用嘴巴吹出的。

这种气球有谁会喜欢。

哪怕有几个小孩从旁边经过，看了几眼有点心动，都被大人一下子拉走。

小女孩脸色落寞，带着苦笑。

豆豆拉着爸爸跑过去，脆声问：“小姐姐，你是不是卖气球赚学费供自己读书啊？我挺佩服你这种自力更生的小姐姐。”

小女孩看她一眼，摇摇头。

她有些难受：“我……我不是卖气球供自己读书，是我妈妈……我妈妈生了病，虽然不是很严重，但需要很多钱来治。”

“我就寻思着卖几个气球，能帮她解决一点医疗费。”

豆豆鼻子一酸，轻声问：“小姐姐，那你今天卖了几个气球？赚了多少钱？”

小女孩小心翼翼掏出一小碟钞票，基本都是毛票，只有两张一块钱的。

她仔细点了点：“卖了七只气球，赚了三块五呢，虽然还不够给妈妈治病，不过我跟我妈妈今天的伙食费能解决了。”

说着，露出灿烂的笑容。

她得意洋洋拿起一只塑料袋，从里面抓起一大把五颜六色，没有充气的气球：“而且我不需要成本，这些气球，都是医院举办活动剩下的。”

“我用嘴巴一吹，它就鼓鼓囊囊，可好玩了。”

小女孩拿起一只，鼓起腮帮子用力吹起一个气球，灵巧地打了个结，在手掌上轻轻拍着。

她充满希望地看向豆豆：“小妹妹，你能不能帮我买一个气球，买一个就好，很好玩的，又不贵，才五毛钱。”

“你看这样子拍来拍去多好玩呀。”

她把气球拍得半天高，努力做出欢乐的样子，但还是掩不住眼里透出的愁苦。

豆豆直点头：“好，我要买一个气球，不，我要把所有气球买下来，爸爸好不好？”

一扭头，扯着沈舟的巴掌。

沈舟皱起眉头：“把气球都买下来，你怎么拿？买一个就好了，就这个吧。”

他随便拿了个气球塞到豆豆手里。

豆豆点头：“那我拿一个，爸爸你多给姐姐些钱，这气球才五毛一个，太便宜了。”

沈舟从兜里掏出一张卡塞给小女孩，他说：“我没钞票，这是张卡，你直接去银行取钱，密码都在上边，在医院直接刷也行。”

他拉起豆豆的小手，朝远处的出租车上落处走去。

豆豆一边抓着气球，一边扭头朝小女孩摆手：“小姐姐，谢谢你的气球，挺好玩的呢。”

她咯咯直笑，又把气球拍来拍去。

小女孩却傻了眼，把那张淡金色的卡翻来翻去。

她嘟起小嘴：“这里面有没有五毛钱呀？小叔叔会不会骗我？没钱就拿一张卡糊弄我……不过算了，反正就五毛钱。”

“气球也不需要本钱，小妹妹开心就好。”

她把卡随便塞进兜里，又辛辛苦苦叫卖。

此时。

豆豆已挣脱沈舟的手，两只小手不断拍着气球，越拍越高，人都跳了起来。

她欢声笑语：“爸爸，原来气球这么好玩，就像打排球。”

高高跳起，把空中缓缓落下的气球朝前边一拍。

气球窜出去七八米那么远，正好砸在一个男人脑袋上。

那男人西装革履，戴着墨镜，梳了个大背头，整整齐齐，气势有些夺人。

被气球砸了下后，他先一愣，接着伸手掐住气球，摘下墨镜。

豆豆跑过去，两只小手一伸：“叔叔，不好意思，一不小心碰到你脑袋了，对不起，能把气球还给我吗？”

男人的两眼特别凶狠，犹如毒蛇般盯了豆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