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黎看的出来,建造这房子的材质,应该是纯无杂质的水晶。所以这是用水晶建造的房子了,她深深的看了眼,确认了。
这人还真是财大气粗。
这房子在无数的灯光下开始折射出各色的灯光,可想而知阳光出来之后会是什么样美丽的景象。
一身浅色衣裤的傅禹修站在房前,他身旁的的长桌上放了各式各样的造型精致的糕点,男人姿态随意散漫,一双黑眸紧随着她。
温黎往前走,越靠近就越是能看得清楚眼前的东西,白色蕾丝桌布上摆放的五层甜点架上各色的精致糕点。
两个白色的躺椅并排而放,上面安置了纯羊毛的毯子。
深秋的湖边总是有些凉,他脚边一圈白色鹅卵石圈住燃烧起来的篝火,带着的热浪吹到了温黎的脸上。
男人身形修长,上半身穿了件浅蓝色的毛衣,下半身一条灰色长裤,他单手伸出来,五指修长,白皙如玉。
“过来。”
温黎走了几步过去,她视线落在男人身侧的长桌上,架子最中间放了个粉色的蛋糕,蛋糕上放了个精致的小公主。
她心里隐隐好像猜到了什么,也没说出来。
两人之间的距离缩短,她看了眼四周,一股温热的气息将她包裹起来。
温黎想要挣扎,却被控制的死死的,男人抱着她,下巴抵在她肩膀上,侧脸吻在她耳朵上。
亲昵缱绻,温润粘人。
“今天是你的生日,你忘记了?”男人在她耳边落下这句话。
温黎抬起来的手放下,眼睛盯住了旁边的蛋糕。
她的生日?
五岁温家家破人亡,温黎开始流浪,从来没有人告诉过她的生日是什么时候,她自己也忘记了。
再者,那时候的温黎也总觉得没有庆祝的必要,她不知道父母是谁,也不知道自己的出生对于那些人来说,到底是悲是喜。
一个寻不到自己存在的意义的人,无所谓再去庆祝那可有可无的生日。
在靳家的时候,靳芫华常年沉迷药材,三不五时的就到山里去守着,为了等一株雪莲可以等上一年的时间,能在山里安营扎寨的等着。
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靳乐微也不太能见得到这个父亲,自然而然的也习惯了这样的家庭氛围。
但是彼此心里都知道互相的挂念,靳乐微从来理解父亲,父亲能将她带到这个世界上来已经是最大的祝福,况且每一年靳芫华也都能记得给女儿送个礼物什么的。
生日这个概念,在温黎的世界里是模糊的,不是一件每年都值得被记住的事情。
“你为什么会知道。”温黎动了动提出疑惑。
傅禹修笑了笑,抱着她的手松开,捏着女孩子的肩膀盯着她,“忘了,我在你们家住过。”
哪怕别的记不清楚,这点他还是能记住的。
“你小时候告诉过我,长大之后最想要的是一座水晶宫,现在作为礼物,我送给你。”傅禹修靠近她,黑眸中满是认真。
那时候五岁的小姑娘也许对于水晶宫的概念不是很清楚,也不知道这东西到底是什么。
温黎五岁那年,傅禹修还在温家的时候。
电视上正好放了一则新闻,H洲一个小国家的王后去世了,国王为了纪念她,花重金修筑了一座水晶宫。
那时候年龄不大的温黎看着电视上出现的画面,咬着筷子喊着漂亮。
温言兴笑着敲敲孙女的脑门,“以后谁给我们黎黎造水晶宫了,你就嫁给他好不好?”
那时候的温黎小脸上还粘着饭粒,似懂非懂的点头,“谁给黎黎水晶宫,黎黎就嫁给她。”
饭桌上的温旭谦和华妍也笑出声来。
不过一句童言,傅禹修记了一辈子。
“二十岁生日,从前我没能陪在你身边,以后的每个生日我都不会缺席。”男人俯下身,前额同她相抵。
黑眸中满是认真,微风浮动,将男人的承诺吹进了她的耳朵里。
他很多时候都是懒懒散散的样子,可是在她面前,说的每一句话却是至死靡他。
温黎闭着眼睛,能够感受到四周吹动的风声。
这是她这些年,过的第一个生日,却能够感觉到诚意满满。
“水晶宫是你要的,现在我送了,整个设计的图纸都是我自己画的,十五岁的时候开工,十六岁停下,最近才重新动工。”傅禹修牵着她的手走到了房前。
这种材质的水晶很难找,整整五年的时间,他派出的勘测队在整个洲际各个水晶矿内搜寻。
最后在F洲找到了这个水晶矿,采出的水晶晶莹剔透毫无杂质,从开采到切割组成,耗费了人力物力搭建。
“你不是认为我死了,童言无忌,你还能记这么长时间?”温黎看着身边的人。
男人笑了笑,牵着她的手紧了紧,“在宁洲碰到你,我才重新规划,最终选址,将它建在了这里。”
他从来没有放弃过,哪怕最终没有遇上她,也还是一样会将这座水晶宫建筑完毕。
不为其他,这是他的小姑娘,曾经最想要的东西。
“过来。”傅禹修牵着她的手将人带到了房前坐下,白色的躺椅正好在篝火前面,火苗蹿动带起了四周的热意。
男人从将两根蜡烛放在了蛋糕上,点燃之后端着到了温黎面前,他蹲在地上,手里捧着的蛋糕正好到坐着的温黎眼前。
“现在是晚上十一点十五分,还有四十五分钟,你的二十岁才真的过去,许个愿望。”
温黎想起了刚才看到黎漓闭着眼睛许愿的样子,她嘴角的笑意,是真的从内心泛出的喜悦。
“所有的生日愿望都能实现吗?”温黎这话问的很认真。
傅禹修精致的眉梢染上笑意,手里的蛋糕往她面前送了送,“别人的我不知道,但是你的,我会替你实现。”
蛋糕上二十字样的蜡烛燃烧带出的火焰窜动,和旁边卖相精致的糕点不太一样,这个蛋糕好像显得要普通一些。
温黎刚刚被他抱住的时候闻到了男人身上淡淡的奶油味,她心里像是明白了什么。
闭上眼睛像模像样的许了愿望。
蜡烛应声而灭,傅禹修将蛋糕放在旁边的桌上,拉着她起身,蛋糕刀递到她手上。
男人握住她的指尖这会儿有些凉,握着她的手将蛋糕切出了两块递过去。
“尝尝好不好吃。”
“这是你做的?”温黎说出心里的答案。
傅禹修在她身边的白色躺椅上坐下来,闻言轻笑,“你怎么知道的,心有灵犀?”
他这样的人,能会做蛋糕怕是不可能的,根据他身上带着的奶油味来判断,肯定是在密闭的空间里和奶油相处的时间太长了。
身上才会染了这股味道。
“原本想着早点过去接你,结果我在这方面委实不算厉害,一个蛋糕做了很长时间,等到做好了,时间也到了。”
不知道是不是温黎的错觉,她听着这男人的话里,好像有些委屈。
“尝尝好不好吃?”傅禹修看着她,眼中满是期待。
温黎拿着勺子挖了勺放入口中,一股甜腻的味道浑厚浓郁,在口腔中弥漫开来。
这味道,的确不算是好。
太甜了,纵使温黎喜欢吃甜食,这味道也甜的有些超出了她的承受范围。
看到女孩子骤变的脸色,男人伸手过来抵在她唇边,“吐出来。”
厨艺这方面傅禹修曾经给温黎也算是做过两次饭,他做的饭味道不错,可是在糕点甜食方面不算是有天赋的。
看着那只伸到自己面前的手,白皙如玉,他拿着毛笔写字的样子,指尖疏离,背脊挺直,温黎还记得哪个和风济济的男人。
“听话,先吐出来。”傅禹修单手握着女孩子的肩膀,哄着她。
温黎将口中的蛋糕咽下去,面色平静,“还不错。”
男人看到她的样子,有些半信半疑,“真的还不错?”
他说着,身边的女孩子又吃了口,行云流水的动作,没有半分的迟疑。
男人拿了自己这块,尝了口之后扔到一旁,也将温黎手里的接过来,“不吃了,这个太难吃了,我们换一个。”
好在他也有双重准备。
这丫头在糕点这方面,可是有些挑剔的,在宁洲的时候都吃惯了整个宁洲出名的糕点铺的点心。
对自己手艺不是很有信心得男人,当然要做好替补的准备。
这味道他尝着都腻的可怕,更加别说她了。
另一个蛋糕比他做的这个卖相精致多了,看上去令人食指大动。
“我觉得很好。”温黎转身从旁边桌上将那块蛋糕拿过来。
傅禹修伸手接过来,“听话,这太难吃了。”
“重要的不是味道。”温黎说了句。
男人动作停下来,看着面容认真的小姑娘,凑到她面前,“不是味道?”
温黎没再说话了,坐在躺椅上看着远处。
傅禹修将东西放回去,靠近女孩子伸手摸摸她的额头。
“宝贝儿,你刚刚说什么?”
温黎显然没有再搭理他的意思,往后靠在躺椅上,头顶的月亮与圆润明亮。
这湖边确实挺适合修养的,风景不错环境清幽安静,也没有人来打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