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姐”白芨低声唤。凌子岺一边麻利地用剪刀铰开被弓弩缠住的地方衣衫,好看清伤处,一边抬头眉眼柔和的哄着白芨:“别怕,师姐帮你看看。”
箭矢直接贯穿了白芨的左侧腰腹,撕裂开狰狞骇人的伤口,随着白芨的呼吸起伏还在汩汩往外冒血,还好没有伤到内脏,凌子岺轻轻松了一口气。
她让白芨咬住一块软木,从药箱里拿出金针刺在几处大血上,这才拿了一把匕首,手起刀落将箭矢的头尾削断。
白芨疼的闷哼一声,“唔”
凌子岺拿了块软布轻轻擦拭白芨脸上的冷汗,眼睛温温柔柔地看着他,轻声哄着:“我们白芨多大的人了呀,受点儿小伤还这么怕疼,以后”
话还没有说完,凌子岺另一只攥住箭杆的手猛地往外一抽。
“唔嗯”白芨疼的仰起头,又重重跌到安星喆身上,扭头咳出一大口血,被他咬出齿痕的软木吐在一边。
凌子岺快速地用白纱堵住伤口,将顾北煦研磨好的药粉悉数洒在伤口上,安星喆不用凌子岺开口便直接用手掌贴在白芨的后背上,缓缓送入内力。
“好了,箭矢取出来了。你安心睡一会儿,有师姐在,我守着你,乖
”上好药,包扎好伤口,凌子岺将自己身上的外袍解下来搭在白芨身上。
白芨熬了太长时间,早就力气殆尽,重伤撑着一口气没晕过去全凭的是意志,此刻见师姐就在身边,仿佛心里有了踏实靠山,缓缓阖上眼皮很快沉沉睡去。
凌子岺并没有让魏沐谦守在白芨旁边,这点儿倒是让安星喆和顾北煦挺意外的。按说魏沐谦是凌子岺的徒弟,白芨就是他的师叔,师叔伤重不是理应师侄照料在旁的么。
安星喆揽着魏沐谦的肩膀,将情绪低落的孩子带到马车那边安慰去了。顾北煦站在凌子岺身后离她几步远的地方,默默看着坐在白芨身旁抱着膝盖将自己蜷成小小一只的人。
顾赫言
顾赫言
顾赫言
为什么要逼我
当初凌子岺以为,白芨和菘蓝跟着她这将死之人浪迹天涯会危险重重,殊不知她将他二人留在药王谷对于他们才是真正的危险。
原以为无牵无挂的潇洒离去,从此浪迹天涯,埋骨异乡才是最终的结局。没料到,人终究非草木
菘蓝和白芨是凌子岺在药王谷唯一的软肋,所以,顾赫言才想到用他们来制衡凌子岺,逼着她回去。
“凌子岺”
“你怎么把自己活成了这个样子怎么能输的这么难看,你的一颗真心,到头来呵呵呵全是笑话呵呵想留的人留不住,想护的人护不住你算什么师姐”
情思已逝,再无曾经。
凌子岺又低低地笑了起来,仰头望着湛蓝浮云的天空,墨发披散在肩头,眸底深深落寞却是如何都掩饰不住。
须臾,凌子岺闭上的眼睛再睁开,里面已经冰冷一片没有了任何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