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四爷很不屑于如老八一般拿小事儿故意卖人情,但这会子作为受用者,倒是说不出一句不好来。晚上入寝之时,被褥宣软,寝衣暖和,鼻间还散着若有若无的淡香,脚下还有温度适宜的汤婆子暖着操劳了一日的疲惫。
不禁叹了一声:“她这日子过的倒是舒服。”
···
“阿嚏!”
一见自家主子打喷嚏了,蔓青急忙凑上前,一边试探着自家主子额上的温度吗,一边抱怨着:“奴才就说雪才见停,外头且寒着呢!您非得不听劝,大冷天的在外头站了那许多时候,若是真受了寒可如何是好?”
正月里各府都是默契地不叫太医的。
至于府医,她们都信不过。
“没什么的,”静姝无奈地把蔓青的手拽了下来,道:“真的无碍,我自个儿的身子我自个儿还不清楚吗?多半是不知道哪个念叨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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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这回得到了后方粮草保障,四爷这回在户部一连住了七日有余。
静姝也默契地一早一晚往户部送东西,当然少不了户部那些被夙兴夜寐办公的大人的份,在不知道的时候给四爷刷了不少好名声。
其实静姝也没费多少心,只不过是屁股底下的凳子坐得高了罢了。
这若是下头想讨好上边,千般费心万般仔细说不得都讨不了一个好,就算费心费力地积了一千个好,一个地方没做好也有可
能前头那些努力都白费了。
但上头对下边,哪怕千万个折腾,一个微弱不计的示好都能叫下头敏锐发现,若是再稍稍上点心的体贴更是叫人‘感恩戴德’。
好在马车东西都是直接从前院走的,高无庸把消息捂得纹丝都没有泄露。
静姝也才能较为省心地度过这日日不得缺席的正院请安时光。
“主子,主子爷回府了!”蔓青急匆匆地闯入屋里头,难掩兴奋地高声道:“直朝着桐安院来呢!说话的功夫就到啦~”
静姝瞅了瞅自己这一身,豆蔻色的五谷丰登马面裙配着水粉色的交领大袖袍子,头上松松挽了一个朝云近香髻,只攒了一支前儿她自己做着玩儿的香云纱芙蓉宫花,并两只芙蓉石兰花头簪子,耳朵手腕颈间具是空空如也,脚上踩着一双里头缝了狐狸腹毛的汉家软底鞋,枚粉的鞋面上用海棠色勾描着朵朵芙蓉并蒂纹,鞋前头正是整个面上最大的那一朵的花蕊,用米粒大小的珍珠流苏做了整朵蕊芯。
确定没什么大红配大绿的尴尬,也没什么蓬头垢面的狼狈,静姝就自在地披上大氅迎了出去。
这还没出屋门呢!就见帘子从外头被打起,四爷一身冷气地大步进了屋。
静姝刚要俯身行礼,四爷微微靠近了她两步抬手欲扶道了一句:“免了。”接着,那手还没伸到她跟前呢!整个人又瞬间远了两步,高声道:“叫水。”
看着眼前人迷茫顿在原地的憨模样,四爷无奈解释:“我一路风寒,你屋子里熏的身子骨都软了,可受不得这些。”!一v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