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你一起来的那两个首长出事了！”他急切地说，“我看到他们进了教学楼三楼的杂物间，半天都没有出来，我，我怕他们出事啊！”

小林皱眉道：“难道他们中了丧服娃娃的埋伏？”

他心中很矛盾，看了看花坛，忽然发现有些不对。

他走过去，抓起一把泥土仔细看了看，泥土很新，这些花也是刚从外面买来种上去的。

“黄校长。”他问，“你这花坛是不是刚刚翻新过？”

“是啊，一个星期前，咱们这花坛里出了一件怪事儿。”黄校长也凑过来看，“我说，那个什么有毒物品，不会就藏在花坛里吧。”

话音未落，他忽然一掌拍在小林的背上，小林猝不及防，猛地摔向花坛，花坛之中倏地伸出一双惨白的小手，抱住了他的脖子，将他拉进了花坛之中。

黄校长满脸严肃，早已没有刚才胆小怕事的小市民模样，他目光如刀，身上有一股令人震惊的气势。

“抱歉，我谁也不想杀。”他低声说，“但我不能没有她。”

我们赶到花坛边的时候，黄校长背对着我们站立，宛如一座雕像，挺得笔直。

尹晟尧按住我的肩膀，说：“他是个武者。”

【咦？东城小学的黄校长啊，我认识啊，他的女儿刚刚得白血病病死了，之前我还给他捐过钱呢。】

【原来如此！他不是为了复活当年那个隆家大小姐，他是想要复活自己的女儿！】

【他居然是个武者？真是深藏不露啊！我以前在这所学校当老师的时候，经常见到他，没觉得他有什么不同啊，挺好一个人，就是有些胆小怕事。】

【看这周身的气势，他不仅仅是武者，还是个等级非常高的武者！】

“丹劲中期？”我惊了，“一位丹劲中期的高手，居然在一家小学当校长？”

【卧槽，丹劲中期啊，有没有搞错，这简直就是个扫地僧！】

【人家是校长，又不是清洁工！】

【一个意思好不好！这所小学看起来也不是什么重点小学，丹劲中期的强者可以坐镇一方了好吗！】

【这位高手一定有一段难以言说的过去，我猜是为了女人。】

尹晟尧上前两步，拱了拱手，说：“前辈，请问我们的朋友在哪里？”

黄校长开口道：“我的前半生很糟糕，只有杀戮和鲜血，直到我遇到了一个女人，是她将我救出了泥沼，给了我新的生活，让我能活得像一个人。但是她死了，五年前，她得了癌症，我只能看着她躺在病床上，一天一天变瘦，死的时候，她还不足八十斤。”

“她就这么离开了我，只留给了我小薇。”他继续说，声音不紧不慢，不急不怒，“从此小薇就是我的全部生命，我希望能看着她长大，结婚生子。可惜，去年，她被检查出了癌症，和她妈妈一样的病。”

他抬起头，看向天空，说：“老天爷给了我最好的，又把她们从我身边夺走。”

【我听不下去了，太惨了。】

【再惨也不是杀人害命的理由啊，他可是操纵丧服娃娃杀死了三个小女孩，说不定另外失踪的三个也死了，难道那些孩子就不是父母的心头肉吗？】

【前面站着说话不腰疼，如果换了是你最爱的人，为了救他，你愿不愿意杀人？】

【我是个父亲，如果为了我的小琴，我也愿意去杀人。】

“我们能够理解你的痛苦。”尹晟尧说，“但是……”

“你们理解不了！”黄校长猛地转过身，身上弥漫出一股强大的威压，生生打断了尹晟尧的话，逼得尹晟尧后退了半步。

“你们都理解不了！”黄校长咬着牙说，“你们没有儿女，你们根本理解不了！”

“不，我能。”我说，“我没有儿女，但我有个弟弟，在我暗淡悲惨的前二十年里，他是我唯一的阳光。为了他我愿意做任何事。但是后来他被人祸害，成了植物人。”

他问：“你为他报仇了吗？”

我看向尹晟尧，他与我四目相对，又侧过了头去。

“我一直在寻找害了他的仇人。”我说，“也在寻找救他的办法，但如果救他需要用别人的命去换，我绝对不会这么做。否则他醒过来之后，一定不会原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