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凯之有什么阴谋,到底又有什么谋划?
听说,当初无极皇子对陛下动手的时候,陈凯之也在场,莫非……今日就是一个圈套,是一个阴谋?
他倒吸了一口凉气,忙是目光朝内阁大学士成岳看去,成岳也是一脸狐疑,眼里疑云丛生。
太皇太后依然面无表情,可目光里却透着怒火,似乎对陈凯之的态度非常不满。
一旁的成岳眼珠子一转,道:“护国公,老夫有事想问你,听说,当时无极皇子对陛下行凶时,你也在场。”
“是。”陈凯之颔首点头,认得很痛快。
“当时的前因后果,你可否说一说。”成岳正色道。
陈凯之笑了笑:“还能有什么前因后果,这无极皇子罪无可恕,想来早就居心不轨了,他见到了陛下,便对他……”
“不对。”梁王冷笑。
他知道陈凯之在说谎,陈凯之分明是想尽快解决掉无极皇子,陈入进道:“可为何本王听随侍的宦官,说的是陛下痛斥你,而无极皇子却是无端对陛下动了手。”
陈凯之面不改色:“随侍的宦官,也可以信任吗?这些奴才的话,不过是为了自保,胡乱攀咬罢了,何况,就算陛下痛斥我,与无极皇子有什么关系,难道无极皇子还会因为我陈凯之,而犯下这等事。我看他就是蓄谋已久,心怀不轨,对陛下早就怀恨在心,这样的人若是不立即诛杀,不足以平民愤!”
梁王一时呆住了。
陈凯之如此急着要杀无极皇子,莫非方才发生了什么?这样一想,便有许多可疑之处了。
陈入进不禁和成岳交换了一个眼色。
成岳阴阳怪气的道:“护国公,你这般急着要诛杀无极皇子,莫非……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东西,需要杀人灭口。”
他淡淡的说出这番话,带着嘲讽。
方才,分明是梁王和成岳二人,急着要杀无极,可现在,却反倒指责起陈凯之了。
陈凯之只抿着嘴,不发一言。
太皇太后这时道:“人,都已经拿下了,要伏法,要伏诛,也不急在这一时,眼下最重要的是陛下要紧。”
本来,陈入进是害怕夜长梦多的,现在陈凯之一搅局,反而令他心里生出许多疑窦,一旁的郑王低声道:“等一等,也是无妨。”
陈入进听罢,微微颔首,却也默不作声了。
等了许久,仍不见小皇帝‘大好’,事实上,小皇帝的病无论是真是假,也不会有任何人质疑。
眼看天色不早了,西边泛起了五彩斑斑的晚霞,余晖落进了殿内,照得每个人的脸都格外清晰。
太皇太后环视了众人一眼,便淡淡开口说道:“诸卿们都辛苦了,眼下是多事之秋,今日,且先退下吧,陛下乃是有福气的人,定会化险为夷的,哀家和慕氏,自会在此守候,都退下吧。”
陈入进眼看着这样也是没有办法,忍不住道:“赵王殿下乃是陛下生父,他若是得知陛下有恙,势必心急如焚,肯定母后,明日下旨,请赵王入宫探视。”
太皇太后没有表态,只是道:“到时再说。”
陈入进有些不甘心,便看向成岳,成岳道:“娘娘,这是人伦,法外总是不外乎人情,赵王有罪,可……”
“哀家说过……”太皇太后道:“一切,先等等再说。”
成岳面露遗憾之色,原本,或许可以趁此机会,解除赵王的圈禁之苦,可现在看来……
众人只好告退,陈凯之很清楚,眼下只是暂时保住了陈无极的性命,而接下来,却必须考虑为他脱罪了。
非常之事,就要行非常之法,他深深的看了太皇太后一眼,道:“臣……有事想奏。”
太皇太后一看他的样子,便显得陈凯之只是有话对自己说,便左右顾盼:“你们都退下,陈凯之,你暂留下来。”
陈入进等人显得不甘心,却还是不得不退下。
等这乾宁宫的王公大臣退了个一干二净,太皇太后便起身:“走,去外头走一走吧,陈凯之,你陪着,其余人,在此好生照料着陛下。”
说着,她已起身,背着手,率先出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