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成武反而有些急了:“先生这是瞧不起朕是吗?朕信得过先生,若是朕派人去送,不免被人起疑,先生,朕将此事,尽数托付给先生,银子,朕这便命人从内帑中取出来,二十万两够不够,若是不够,先生只管来取,打一声招呼就是!”
燕成武这是大手笔啊。
可细细一想,若是能得到这制造火器的秘方,又岂是区区二十两万两银子可以比拟?
“陛下!”方吾才却是怒了,他厉声道:“陛下,老夫为陛下奔走,就已自觉地卑鄙,岂能再沾这些银子的铜臭之气,陛下命人暗暗送去便是,老夫自会修书,给那北海郡王讲明,这银子,老夫是绝不过手的,请陛下见谅,吾这一生,琴棋书画,无一不爱,唯独这银子,老夫看了便想呕吐,这件事,不容商量。”
居然直接顶撞起燕成武了。
燕成武其实方才这样说,只是担心方先生认为自己不放心他,谁知道方先生是这样的高士。
可细细一想,方先生不就是这样视功名利禄为粪土的人吗?若是他爱财,想要多少,还不知多少人想要奉上,可你看他粗茶淡饭,身上穿着的,也不华贵;何况,便连学候,他也是看都不看在眼里,大陈想要用高官厚禄招揽他,他弃之如敝屣,这样的人,厌恶金银,本就是理所当然的事。
燕成武汗颜,惭愧啊,真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想到方先生这样人品高洁之士,竟要为自己奔走,燕成武不禁有些感动:“那么,一切依先生就是。”
他对方先生,已是佩服的五体投地了。
只是,心里又略略有些不太放心:“方先生,东胡内附之事……”
东胡内附,才是燕成武最期待的啊。
只要东胡肯内附,还怕大燕不重振朝纲吗?
方吾才呵了口气,吐出一口白气,却是淡淡道:“也就在这一些日子了,陛下不必担心。”
“朕不担心,只是有一些急而已。”燕成武说的是实话。
他已经没什么担心了,方先生是什么人,他料中了这么多事,神机妙算,可算的上是仙人了,何况,人家为什么要骗自己?
他确实有点急,巴不得立即,东胡人便统统拜倒在自己面前称臣。
虽然这事,有些匪夷所思,可燕成武自遇到了方先生,任何事,都不觉得惊奇了。
方先生,本就总是能创造奇迹!
方吾才微微一笑:“陛下安心等待便是,老夫,也该回去了,今日心里还留着一个残局,陛下,告辞。”
他只微微欠欠身,飘然而去。
望着方先生的背影,燕成武感慨万千,别人都巴不得围着自己,从自己身上,得到恩宠和厚赐,唯有高风亮节的方先生,却对自己不咸不淡,高人,就是高人啊,这满朝文武,一个连给方先生提鞋的都不配。
燕成武随即想起了正事,立即唤来一个宦官:“去,去大内中,取银二十万,想办法,换为大陈的银钞,到时送去方先生那里,不可怠慢。”
这宦官乃是皇宫中的总管,一听陛下要动用这么大一笔内帑,忍不住道:“陛下,宫中的内帑,历来便有不足,那方先生,莫非是……”
他对方先生是有所疑虑的,言下之意是,陛下,这方先生,不会是想骗陛下的银子吧。
燕成武呆了一下,旋即,他怒了,龙颜震怒,狠狠一耳光,啪的一下将这老宦官打翻在地,随即抬腿狠狠给了地上哀嚎的老宦官几脚,他怒气冲冲道:“狗一样的东西,方先生这等高士,也是你这奴才可以诽谤的吗?狗一样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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