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没有他、如果我还是那么见不得人!我会随你到鲜花郡!”她眼眶乍红,说实话,他在她心里曾留过淡淡的印迹,只不过,夏侯子曦后来全占据了她的心房,她的一生只有他,而再没过一点面前这位洒脱豪迈的王爷。
他手臂在这一刻捏得僵直,袖袍应这句话而鼓满了风,“也就是说我现在配不上你?”
她自嘲一笑,便仰起那张布满了凄凉的小脸苦笑道:“残花败柳!有什么配不配!”
他霍地转身大步出去,而她心口一阵涌动,一缕血液从嘴角溢出。
时间一点一点的悄悄溜走,不经意间,本是阴沉沉的天很快就黑了下来。
冷风呼啸的夜里,寒意肆虐,还是细雨连绵,一直在运功调息的暮倾云根本静不下心来。她一瞅天黑了,也没听到外屋有一丝动静,就抹了抹嘴角保持着润度的鲜血,脚步蹒跚地步出内屋。
一盏油灯摇曳的外屋里没有人,就连那灶都是冷冰冰的,而屋门半开,牛毛细雨就飘洒飞进,湿了屋门前的一块泥地。
她秀眉一拧,哀伤了一地,接着向门边摇摇晃晃地走去。
灰蒙蒙的夜空下、冷风细雨中,一袭白衣的男子固执地仰头望天,静静地站在满是泥泞的篱笆院子中,而两个护卫一直拱手躬身侍立在身后。
尽管雨很小,男子的那身白衣也已经滴滴嗒嗒地往下滴着水,连风吹来,都不曾动一下。那两个静立的护卫如他一样惨烈,全身没有一处是干的。
她最不想看到这种事情发生,可为了能让他死心,嘴里出来的话便没留德,但眼下这一幕,又悄悄地不忍起来,愁丝萦绕,苍白的唇瓣轻启,“你这又是何苦!”
他纹丝不动,连笑都异常清冷傲然,“我喜欢淋雨。关你什么事?”
她踏泥水步出,缓缓地走到他一米之处,忧结的眸光一闪满脸是雨水的他,也仰头望向浩瀚的天空,如梦如幻的声音掺合在大自然奏响的萧萧乐章中,“我也喜欢淋雨!”
这一次,他没有答话,而她接着道:“当心情难过的时候。我就喜欢这样淋雨;而心里十分烦躁的时候,最喜欢到湖边走走!”
他黯然的眸光有了一缕异彩,感到她心软了,“以后一起淋雨好吗?”
她不想再刺激这位犹如丈夫一样d天立地的男子,他与丈夫同样倔强,沁着淡淡血迹的唇角稍稍一勾,虽是笑,却有几分凄凉,“如果有机会……我会与你一起淋雨!”
他眉峰一拧,感到这话含糊不清,“不用强迫!”
“我不会说假话。是真心的!”她仍是笑,那双冰雪大眼溢出可信的真诚。
他脸上现出一丝尴尬之色,想不到堂堂的北雁王竟然要用愚蠢的一招来迫使对方就范,伸手挠了挠头,回头向两个护卫斥道:“你们俩傻站着干吗?还不生火做饭。要饿死本王吗?”
“哦哦!”两个护卫闻言,喜上眉梢地转身向屋内走去。
生火做饭之际,他离她近了些,看着她唇边的血液,含情带雾的眼眸里闪过一缕心疼之色,拉了她朝内室走去。
两个护卫在愕然地愣了一下,接着就埋头做事。
一进屋,她马上就紧张起来,自然反应地环抱着双臂,怯怯地与他拉开一定的距离,嘴里道:“我休息一会儿就好!”
他却没管她如何,径直把她抱到了小c上盘腿坐好,双掌向她后背d去,软言温语,“你产后身体本虚。再一路急赶,还坠下护城河,能捡了条命就不错的了。这若是没有内力浑厚的人相助,你没有一两个月休想爬得起来。”
强劲的内力自体外强行灌入,她冰凉的丹田就如注入一股暖融融的水流,身体也随之热起来,而他确实说得不错,也就不再说什么,默默地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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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夏侯决然深吸一口气,放下双掌时,暮倾云的脸上有了抹子润色,她回头问:“如果他是你,你现在该怎么做?”
他想都没想,就回答,“如果是我。我才不会相信你葬身护城河。会一直等你!”
她闪着泪花的眼眸掠过一道痛苦的流光,随移开那仍是半开的窗户上,“他心怀整个夏侯国,恐不会如你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