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言没事,也想在此好好理理思绪。”莫无言连眼皮都没撩,就拱手道。
其实,暮倾云此刻十分迫切需要有人解忧,可有些话碍于莫无言是男人不能直说,而眼看就近中午,感于他自她回府后的一系列恭敬遵从,就让他也到寝殿旁的饭厅用膳。
她一般不在饭厅用饭,哪怕夏侯子曦在,都会在寝殿内用,但莫无言再亲近,毕竟男女有别,有上下之分,因此,只能在饭厅用了。
莫无言对于她的邀请,只推辞了几句,就答应了,但她还是考虑得t周全,派了梅儿去看看夏侯子曦离开王府没有,若还在王府,也让他来饭厅用膳。
梅儿去了回,说夏侯子曦下了早朝后,就率着残阳与残风匆匆忙忙地离开了王府。
席间,由于增加了莫无言,菜自是要多些,而她看着满桌子的菜,久压的心情好似得到缓释,边用边与莫无言谈起了现在以及今后的诸多事来,特别是太妃一直以来的刁难。
莫无言巧言安慰她,说无须多心,可能是脸上的紫印影响了太妃对她的看法,若紫印除去,相信太妃对她的态度会有所改善。
她心结一解,脸上便现出一缕笑意,直把希望寄在他研究出来的药水上,希望如他所言。
席散后,她负手朝寝殿走去,却没看见恭送的莫无言阴测测的眸光。
至此刻起,她就再没出过苑门,而夏侯子曦也没回府,只是派人来给她说,兵营的事很忙,要宿在兵营。
她很是理解他,知道他是心烦所致,可能是在回避尹兰一事。
可府中在这几天之内,不光青碧的事被传得沸沸扬扬,也隐隐绰绰传出她与莫无言在饭厅用膳的事,还添油加醋的有了其它意思。
她知道后,拍案而起,马上联想到府内都传开了,可能朝中又要引起非议,就愤怒地在殿内走了几个来回,扭头朝梅儿几人吼道:“莫无言与王爷亲如手足,一直住在府内。王爷自个儿都放心。本王妃不过随意与他吃了顿饭,怎这事就在府内传开了?”
“主子!这事奴相信不是苑中的下人传开的。可能是厨房的人漏了嘴。”
也只有这样想了。她按下心头怒火,可看着几案上那几张涂得花污的图纸,不知怎么地,把殿内的瓷器摔了一地,高昂的骂声从门缝隙与窗缝隙里溢了出去。
紧接着,莫无言带来的一个消息更是让她愣了个张口结舌,一下子跌坐在座榻上。
“残雨及几个手下怎么会被秘密抓了?”
“肯定是暴露了!”莫无言的脸阴到了极点,又如初见时一样阴霾。
暮倾云记得十分清楚,成功出关岭郡是残雨的帮忙,心里怎么能忘了那在茫茫雨雾中出关的情景,
残雨潜伏多年,位居高官,而且时日短短,夏侯一落的圣旨根本来不及到达关岭郡,只有一个可能,在关岭郡还有一个手持圣谕手牌的人。
“难道说我们刚出关,他就暴露了?”
莫无言强撑了眼皮,“也有可能。这消息昨日王爷刚知道,想此刻正在着急上火。”
暮倾云好似很累,绷得直直的腰板软了下来,手无意地搭在几案上,看似发起了呆,大脑实在一刻也没停止转动,往事如放电影一般一幕一幕又倒映在眼前。
“出关之前,我在我们住的客栈房门前曾发现诡异的脚印,当时没细想,而王爷也没在意。如果是受了我们的连累,恐我们早被发现。只是,既然被发现了,为何又放了我们出关?”
一向高深莫测的莫无言陷入了深思中,久久地没有回答她的话。
现在她不光怀疑府内有东夷奸细,甚至是怀疑府中也潜入了皇宫侍卫。
“无言!这一切,令我想到了王爷与残阳隐入皇宫的事。”
莫无言思忖再三,还是没有想出办法,无比担忧地道:“我们在明,敌人在暗!而东夷国一战又迫在眉睫。这可怎么办好!”
“那就转明为暗,看看还有什么花招!”她不再多说,狠狠地又一掌拍在几案上,运筹帷幄地道。
“王府危机重重,而王妃没有贴身护卫。无言担心王妃!”
她冷冷一笑,从没向任何黑势力低过头,怕过谁,只是,这一次,为了南疆,为了夏侯子曦,得做得万无一失。
“一将功成万骨枯!何况是我这个曾是耻辱王妃的女子!”她挺。身站了起来,心中早在这分秒间有了主意,凑到莫无言耳畔低语几句。
莫无言眼皮一跳,心惊胆战地反问:“王妃!为何提到太妃?”
暮倾云眉梢染上淡淡的哀愁,可怜的眸光移向雕花窗,“我也不知道,可能为了尹兰一事,也可能是为了我与你之间的流言。”
“说得不错!就让太妃与尹兰助我们一臂之力吧!”
莫言无离开的当日,苑中就传出暮倾云突然害了重病,而李大夫连夜诊断下来,断言是先天性心脏病,因怀的孩子长大而导致心脏负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