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嘛?哼哼,以为我是那种有男生在楼下弹个吉他唱个歌摆个心形蜡烛就会被感动的女生吗?”战荳荳高傲状,强烈的要求自己狠下心:“告诉你,十动然拒算是不错的结局了,现在都流行十动然泼了,你信不信我来演绎个十动然揍?”
安然讪讪然摸摸鼻子,对于一个不浪漫而且有暴力倾向的女子使用这种方式,看来是自己有问题。“我只是一时好玩,所以随便唱一唱。”
既然这个柔化感怀的措施被实践证明一点效果都没有,那他就干脆不要承认好了,省得到时候成为自己的一条罪状。
口是心非的骗子,这点小伎俩还想骗过她?不知道她是无耻追爱流的开山始祖吗?战荳荳诡异的笑着,然后看着安然:“哎,熊安安。看你兴致那么好,我也来陪陪你好不好?”
安然下意识的想说好,但天生的危机感让他心中警铃大作,有点不明所以的看着战荳荳,不知道她什么意思。
战荳荳自己傻乐了一下,而后四下看了一下。他们已经离开江边,马路上只有零星的汽车开过,没有什么行人。
战荳荳清了清嗓子,得意又挑衅的看了一眼安然。哈哈,歌后在此,不就是对歌么,他能以歌表情,她就不能以歌明心么?
他要她嫁给他,她就告诉他,她不爱他。
“竞技场如同宏大布景,可惜我未尽情,无能为力高兴。大教堂钟声都够好听,可是仍然要回头觅更好风景。也明了,谁人流汗最多,爱我从未停过,可惜出了差错。别再哭,我要另选一个,从来未感动我,我却为了他颤动更多。即使世界上剩馀幸福都要放低我,尚有一句说话可听得进你的耳朵,我不爱,要送给我都一样不爱……”
战荳荳毫无顾忌的破锣嗓子同样有穿透夜色的功效,她笑眯眯的看着安然渐变的脸色,得意洋洋的继续扯着。哈哈,自己这心迹不但表的很明确,而且,本姑娘就这德行,求求你最好因此不要喜欢我才好。
安然被这歌声几乎都要被击溃了……
“哈哈,怎么样,好不好听?”战荳荳还算好心,只唱了一遍,就打算饶过他——顺便也宽恕自己,呃,更重要的是,她好像发现她走过一路,这一路的居民小区开灯的几率明显加大……
“……还好。”虽然很想违心说好听二字,但是安然的良知总算没有被爱冲昏,挑了一个勉强过得去的词语,但是这么一说,是人都应该明白什么意思吧?
他一直觉得她是一个特别有自知之明的人。
战荳荳咯咯咯咯笑,明显听出了安然言下之意,不过丝毫不恼,这本来就是她的目标啊:“唱的歌词听懂了没?哼哼,就是表达一个,不管你干啥,我都不爱你……”
“哦,是吗?”安然的表情很淡定:“刚才没怎么听懂,广东话没学过。”
呃?战荳荳石化了,她一心导演的戏码,没有收到预期的效果——她刚才压根儿就没想到过语言不同这个问题,一融入到本土家乡话这个大家庭,她的广东话就毫无违和的自动出现了……
那她刚才冒着被扔臭鸡蛋的危险唱的这个,不就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啥效果都没有了?
战荳荳顿时意兴阑珊了,深深的看了安然几眼,而后垂头丧气:“算了,我们回酒店吧,洗洗睡觉。”
对自己没辙了?安然有种苦尽甘来的幸福感——这至少证明了,自己一直在前进吧?
愉快的广州探亲之旅,几乎就在“吃”字中度过。广东人的好吃实在是天下闻名,让从未体会过的安然大开眼界。幸好战荳荳还算仁慈,没有带他吃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饶是如此,这六天来也几乎不带一样重的。
安然真心怀疑,按照这个节奏下去,自己的八块腹肌会不会连成一片——但,往满大街瞧去,人群中鲜少有胖子产生,这广东的水土应该不适合胖子的生长。
这几日,他过得极其开心。有着战荳荳的每日相伴,看着她笑看着她怒看着她古灵精怪,他的内心就有一种极大的满足感。
谁说他的追爱之途坎坷?他自得其乐。
和她在一起,不管做什么,都会觉得特别开心,这就足够了。在最美好的时间最美好的心态下,有最喜欢的人陪伴,幸福莫过于此。
谁说得到才是最完美结局,过程一样美好。
战荳荳也很愉快,陪陪姥姥玩玩全城,孝顺和游乐两全。唯一可惜的是,这趟旅程有点“独自去偷欢”的感觉,一想到这代价是要半个月见不到夏家兄弟,她就有点悲从中来。每天只能通过电话短信视频略微缓解一下“相思之苦”,不够立体的感受,怎么足够。
六天的假期很快就结束,不是很长的时间,可是还是赶不上战夏两家的行程安排,时间差有时候就是这么的让人无奈。
唯一有点期盼的是,经过夏非寒的严密计算,帮她指明了一条道路。如果她的飞机不晚点的话,加快动作,倒是有可能在他们上飞机前再见到一面。
最多也就二十分钟而已。
但是足够战荳荳为之拼一把脚力。
新白云机场,飞机准时起飞。安然的选位依旧在战荳荳身边。
“怎么了?”安然低声询问,来的时候她一路睡着,现在却跟打了鸡血一样兴奋。归心似箭?他记得夏家双子星今天应该出发去北京了吧?不然的话,还真是有点吃醋的感觉。
“热身。”战荳荳白了她一眼,继续精神抖擞。
沟通出现障碍,安然不气馁,侧身单手支着下巴,继续看着她神采奕奕。她的活力,总是能够吸引人的目光。
“哎,熊安安,等会儿帮我把包拿着啊!”战荳荳充分为自己减负,只有这样,才能爆发出最强速度不是吗?
“你干嘛?”安然很温顺的接过,标准好好男友的姿态,心中忍不住有点好奇,她这架势,做什么事儿去,怪隆重的。
“热身。”战荳荳继续很有力的敷衍。熊安安这小样,告诉他了真实目的,万一稍微使点绊子,她就赶不上了。
然后,她就这么精神抖擞了两个小时,好像永动机。
下飞机,头等舱在最前面,不怕拥挤。战荳荳早就已经跟各位交代一声,让他们下飞机后在车里等她;而对于他们的疑问,她的回答总算多了一个字:“上大号。”
骗谁呢……谁上个大号要酝酿这么长时间,还神采奕奕。不过大家都懒得管她,家里有这样的多动症嫌疑患者,不学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淡定,很难生存。
舱门一打开,战荳荳就好像一枚蓄力已久的弹射炮弹,一下就窜出去了。空姐甜美微笑弯腰送别,感谢两个字还没说完,眼里已经看不到人影。
安然本来还想着自己稍微加快点步子可以跟上她,一瞧她这速度,立马放弃了——不是跟不上,而是,要想跟上的话,那声势太浩大,跟踪意图太过明显。
战荳荳的爆发力和持久力以及身体的灵活程度在奔跑中体现的淋漓尽致。周围闲杂人等的目光对于她来说,都视若无物,只要机场的保安不会把她逮起来就行。
她的心里,现在只剩下迫切的思念。
出口在即,战荳荳终于停顿下脚步,视线从二楼向下扫射,不需要太多时间,耀眼的夏家三兄妹在人群中总是鹤立鸡群。
“夏致哥哥!”战荳荳挥手,声音穿透大厅。
电动扶梯还在前方五十米处,一折一绕又是百多米。夏致和夏非寒,就看见某个人像风一样的女子,绕了一个巨大的折线后,朝两人冲来。
二十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