嘈杂的议论声,在酒楼内响起,目送着江南等人离开酒楼,皆是叹息。小半个时辰后,洪州城北军营。
昏暗的刑房不见天日,昏黄的油灯下,闪着寒光的刑具整齐地挂在墙上。
整个房间隐隐弥漫着血腥味儿,若是胆小之人在此,怕是会直接吓晕了过去。
气氛压抑而恐怖。
“你们出去,本官来审一审这几个外来人。”
魁梧的周士曹红着脸,浑身酒气。
他撸起袖子,露出粗壮的胳膊和体毛,指使着部下们。
后者行动也快,一个接一个小跑出刑房。
很快,刑房内只剩下周士曹和江南四人。
此刻,他已经作磨刀霍霍之势,看样子就要准备大干一场。
但随着部下的离去,周士曹忙把门关上,然后走到江南等人面前,深深一鞠躬。
“几位大人,外边耳目众多,此举实属无奈,让您们受委屈了!”
言语之间,逻辑清晰,虽身上仍有酒味,但哪儿还有一丝醉态?
原来方才飞扬跋扈的那混不吝军痞模样,不过是伪装罢了。
江南摆了摆手,“无妨,周士曹有心了。”
方才,这周士曹借故找茬儿时。
他与银狐便看到这人背对着那些食客,嘴唇无声轻动。
那口型,对应了三个字——简绣衣。
随后,他还露出掌心的一盏九瓣莲台。
那是简浔的印记。
所以,四人才陪他演了一场戏,以瞒过那些暗中的探子,合情合理来到这军营之地。
他们知晓,这周士曹有话要说。
周士曹反锁了门,搬来几张椅子请江南几人坐下,惭愧道:“几位大人通达明理,下官敬佩万分。”
银狐摆了摆手,也是也介绍了自己几人的身份。
当然,江南绣衣的身份倒是没说,只称他也是一员暗探。
“周士曹,简绣衣如今身在何处?”简短的介绍后,江南直截了当开口问道。
“大人,简绣衣如今就在城中,但却被困另一方神异世界中,难以脱身。”
“几位大人还请莫要焦急,下官这便将一切告知大人。”
周士曹轻吐一口气,徐徐道来,
“今年年初,主城来了一名年轻男子。”
“他言称有宝物所献,与刺史大人相谈半日。”
“随后,刺史大人便任命他为长史,辅佐治理洪州。”
“此举引诸多同僚不满,但那些声音却逐渐小了下去,更多的人为他说话。”
“直到某天,他找到下官。下官才明白——此人乃是以妖术惑人,迷了刺史心智,”
“但为时已晚,下官亦被其所惑,听其言令。”
“那时上到刺史大人,下到六曹判司,皆被其所惑,以他唯命是从。”
“直到月余前,简绣衣行至主城,与下官发生冲突,以大神通使下官恢复神智。”
“但就在简绣衣准备解救更多同僚之时,行踪暴露,被那长史及其同伙拘入一方小世界。”
“危急时刻,简绣衣以秘法告知下官几位大人的模样,以及破局之法,让下官隐藏在洪州主城,伺机而动。”
“到今日,几位大人入城,下官终于盼来了机会。”
说到这里,这位面容凶恶,神情严酷的士曹判司眼角湿润,猛然站起身,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几位大人,还请救救洪州!”
沉默良久,银狐接口道:“如何救?”
周士曹抬起头,目露精光,吐出三个字儿。
“破金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