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地方繁华起来,自是也带动着其他产业蓬勃的发展起来!
倒是王金元提议开一个那不可描述的场所,至于开门迎客的不可描述的女人,也不用担心,现在谁都知道西山这儿富贵人多,只要舍得银子,不怕没有不可描述的女人来?
可惜,方继藩是个有道德的人,虽然在这个时代,此等不可描述之物,司空见惯!可方继藩心底深处的某个底线,却不容许他去做,他宁愿挣干干净净的银子!
这……就是方继藩,一个脱离了低级趣味,为国为民,从不想着歪门邪道,有着青松和白雪一般的高尚品质。
西山热闹起来,读书人、贵公子、来了一拨又一拨,账面上银子,也是与日剧增。
张信自关外回来了,他开始尝试着在西山,种植各种南方或者河西之地的蔬果,譬如葡萄,除此之外,他还学会了嫁接,学会了更好的育种。
许多东西都是他一步步摸索而出,再渐渐掌握了各种植物的规律之后,他渐渐的开始摸透了许多作物生长的规律,用什么肥,多少温度,多少光照!
这些,统统记录在他的簿子里,那密密麻麻的簿子,便是翰林官去整理,怕都会头皮发麻。
他现在对嫁接术越来越有兴趣了,因为他发现,用不同品种的作物嫁接一起,若是成功,往往能提高作物的抗旱、耐寒性,若是嫁接的好,可能会产生一种更优良的品种。
这对粮食增产意义重大。
其实早在北魏时,《齐民要术》之中,就有关于嫁接的记载,不过只是记载而已,读书人们,对于农作物的研究,嗤之以鼻,偶有几本还算靠谱的农书,其研究也不过是点到即止,不会深入下去。
可寻常的农人,即便以务农为生,每日都和作物打交道,可奈何他们所凭的都只是肉眼可见的经验,即便发现了什么,也难有什么启发,产生什么深入的思考,更不可能发动大量的人力物力,继续深入研究下去,并且记录在册了。
张信和屯田所的校尉、力士们不同,他们都是读过书的良家子弟,而今拿着俸禄,专门研究作物以及畜牧,要人有人,要银子有银子!为了研究需要,他们可以专门搭起棚子,让人在天下各处采不同的土质,设置烟道,调节土壤的温度,耐心的对各种作物进行培植,却不需担心种出来的东西根本不能吃,会让他们饿肚子。
不只如此,在这屯田千户所里,已有一批人开始脱颖而出,他们成了张信的左膀右臂,有人专门研究饲料,有人专门与各种粪便打交道,研究肥料,还有人研究土质。
久而久之,整个屯田千户所,其实已经开始有了一套专门的研究方法,每年都要印刷推广而出的农书,也随时都在更新。
只是这农书,再不是从前那般之乎者也一番了,几乎都是屯田所将最新的育种、灌溉以及各种作物培植的方法进行更新,里头的文字,要尽力做到任何人都可以听得懂。
一开始,没有人看重这农书,可渐渐的,有士绅按着农书的方法去试了试,居然效果不错,同样的田,增产了竟有一成。
可别小看了这区区一成,一成的粮,这可是纯利啊。
于是乎,而今对西山农书趋之若鹜的人越来越多,这反而令张信的压力变得越来越大了!
他深切的感受到,自己每一个研究,更该慎之又慎,记入农书中的内容,万万不可出任何的差错,因为这关系到的不是他自己的一块试验田的产量,还有许许多多百姓的生计。
过年的时候,大家自是在自家热热闹闹的,等过完了年,西山书院就又开学了。
一百五十个生员,按时来此点卯。
方继藩便又开始忙碌起来,看着这一个个朝气蓬勃的生员,方继藩想到了自己,当初的自己,也是如此的单纯啊。
休沐了这么久,自是人心有些散漫,因而朱厚照和方继藩毫不犹豫的带着人去修水坝,开山取石,而后这些石头用竹编的袋子装着,建立堤坝!除此之外,一些需要灌溉的土地,挖出沟渠引水。
这修筑堤坝,需耗费大量人力物力,而一旦修建完了,却是造福四乡八里,能使荒芜之地变成良田,更可防备旱灾。
沈傲等人一个个累得气喘吁吁,汗流浃背的,他们跟着庄户们,将一个个石头搬上坝,咬着牙,甚至浑身俱都被磨得鲜血淋漓,满是青肿。
不过现在西山的待遇,显然比从前好了许多,几乎每日都有猪肉吃,西山还养着几头产不可描述的牛,能做到每日挤出不可描述的粘稠物,这不可描述之水,对于沈傲这些生员们,有着巨大的裨益,别看他们是书生,可如今却可都是铜皮铁骨,精力充沛。
越是吃了这些苦,沈傲和生员们便越是在傍晚时更奋发的读书,对他们而言,读书从前是最难的事,而如今,却成了最轻松的事,诵读着一篇篇的八股,提笔作着文章,实是再轻松不过的享受。
偶尔,朱厚照会带他们骑马,射箭。
他们养马,渐渐开始熟知马性,马骑得多了,越来越娴熟,如履平地,坐在马上越来越稳,他们现在气力越来越大,臂力惊人,稳稳的坐在马上时,弯弓搭箭,准头且不说,可威力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