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傲却是接过她的丝绢:“我来吧。”
很好看的朝小蝶笑了笑,眼里再没有那种矫揉造作的邪魅,显得很清澈,很干净。
小蝶竟有些发痴,慌忙将丝绢递给沈傲。
沈傲上前,沈文却是吸了鼻涕,摇摇手:“没什么可说的,你好好在西山读书吧,你这篇八股文,为父就不指教了,学院里的那些先生们,比为父厉害十倍百倍,他们自然会指点你,这篇八股,为父留下来,你不在的时候,留个念想,你放心读书,先生们叫你做什么,你便做什么,知道了吗?一定要听先生们的话。老夫下次,若是撞到了新建伯,定要和他说,我这孩子,从前很顽劣,若是在西山,犯了什么规矩,新建伯别客气,该怎么管教就怎么管教。”
张氏听罢,她心里也是高兴极了,忍不住埋怨:“老爷怎可说这样的话,那新建伯,听说残暴的很……您这不等于给新建伯送了一柄刀,可叫咱们傲儿怎么……”
沈文几乎跳起来,额上青筋暴出,犹如铁骨铮铮,直言犯上的大臣,抱着随时要撞柱子的态度,板着脸孔:“你个妇道人家有个什么,不懂就闭嘴,读书人的事,是你妇道人家可以说三道四的吗?”
“……”张氏不可置信的看着不知从哪里来了底气的老爷,本想发泼,心说我不发泼,你是忘了沈家家规了是吗?可今日,看着沈文狰狞的脸,终究,没了底气,不敢吱声。
正午吃饭的时候,自是一桌好菜,沈傲坐下,沈文满面红光:“要不,我们父子小酌几杯?”
沈傲摇头:“不喝,在西山不让喝酒。”
“好好好,不喝。”沈文乐了:“那么……吃饭吧。”
他举了筷子,沈傲便也低下了头。
接着,壮观的一幕出现了。
沈文慢条斯理的才刚刚夹起了一片炒肺叶,沈傲就已呼噜噜的,将小碗的白米饭吃了个干净,桌前的菜,也如风卷残云一般,一扫而空。
沈文看的眼睛都直了,这……是饭桶啊。
沈傲抹了抹嘴上的油,打了个嗝:“味道不错,爹,下午我得去抓一点药,还得请王厨子做点菜,尤其是这糖醋的排骨,我明日得带去,三八他娘病了,还缺几味药,这糖醋排骨好吃,小虎子喜欢,对了,得给小虎子买一杆毛笔,他刚学习练字,正好需要一支好一些的笔了,爹,儿子告辞,怕去迟了。”
“……”
张三八是谁,小虎子又是谁?
沈文不明白。
却见儿子又作揖行了礼,心里一下子就融化了,知书达理啊,知书达理啊,就是吃相有点不雅,饭量也太大了,这是饿了多少天啊?
咦,他还会抓药?何时看过医书了?
却又听外头,沈文和正要进来的主事交代。
以往碰到府里的任何人,沈傲都是鼻孔里看人,今日,却叫了一声孟叔,那孟主事吓尿了,少爷这是咋了,该叫自己喂、那个那个谁啊,怎么叫自己叔了,他忙道:“小人当不起。”
“得麻烦你,孟叔,我得带一些书去西山,明儿清早就要走,要赶路呢,怕时间来不及,我这里有一个书单,你照着去找,找不到,就算了。”
孟主事一脸懵逼,看着少爷急匆匆的走了。
他捏着书单进了餐厅,还未站定,沈文一把将书单夺过来,也顾不得孟主事打话,便低下头,认真看着这书单,他心里有些紧张,不又是从前那《庶子风流》、《公子风流》一类的杂书吧,细细一看,却是‘春秋’、‘史记’、‘唐书’之类的书籍,不算是杂书,也算是正儿八经的学问了。
沈文像做梦一般:“吾儿,主动要带书去看了?我的天,这真是太阳打了西边出来啊。”沈文饭也不吃了,手舞足蹈的:“老夫亲自去寻,这些书,书斋里都有,都有!”
“老爷,小心绊着。”孟主事挥汗如雨,小跑着追了上去。
沈文果然是打了个踉跄,差点摔了个嘴啃泥,他扶着门框,气喘吁吁,平时养尊处优惯了啊,可他心里却是热乎的不得了,喘了几口气,便朝书斋里疾奔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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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送来了,会尽快送来第五章,这几天大家不断说变形记,老虎搜索了看了一下,蛮有意思,可惜不能继续看,得不停码字,闲不下来,可怜,求摸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