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山黑气围绕之下耀眼的赤色光华之中积年老魔羊泉子白发绿眸、神情淡漠将原本躯壳那稚嫩容貌衬托得无比诡异与狰狞。
他已然灵感大成自信足以绞杀周遭五名罕见穿黑衣的边军精锐除了眼前这年轻得过分的灵感中境刀手和那名懂音律的灵感初境魔门小辈剩下三个半步灵感的军中高手根本不被他放在眼中。
听到刘屠狗的问话羊泉子嗤笑一声并不回答只是将目光若不经意地自周遭的黑气上扫过眸子深处映照出一丝深深的忌惮与贪婪。
“你是哪家大宗门豪阀的嫡系后辈竟放心让你身怀如此重宝四处招摇?此等用法真真是暴殄天物。”
他虽是问刘屠狗大部分心神却是在观照远近动静寻找着隐身在暗处的护卫高手这是大门阀保护重要成员的题中应有之意。
这回轮到二爷嗤笑了他笑完又问了一句:“老鬼你见过种子发芽么?”
羊泉子稍稍回神眸子中赤光大盛:“真当老子不敢杀你?”
他没有找到隐藏的高手心中疑惑的同时又是一定这杀心便再也不可抑制。
既然今日之事已难善了血海里打滚儿了数百年的积年老魔丝毫不介意下手扼杀几个后辈英才。
刘屠狗咧嘴一笑:“灵气为田、心刀作种忍耐了许久今夜良辰正是生发之时却不知能长出什么来。”
他仰起头慢吞吞地深深呼吸一口根子还是病虎吞天式似又带了几分温吞水的神韵效果却如长鲸吸水瞬间鼓荡起整座小山之中的灵气汹涌澎湃地汇聚而来朝着他冲刷砸击而下。
漫天星月光辉亦随之大盛煌煌然遍照天地虽不至于亮如白昼却驱散了方圆数里小山上下的一切阴森幽暗甚至就连已经弥漫开来的阴山黑气都被排挤重又凝聚成一条凶蛟彷佛受到挑衅朝着刘屠狗张牙舞爪。
阿嵬连忙嘶鸣一声运使起无心纸上学来的诡异功法将黑蛟召回。
见到如此撼人心魄的景象即便是见惯了风浪的羊泉子也禁不住脸色大变若非眼前这黑衣少年从里到外都有股子少年人特有的鲜活朝气几乎要以为对方也是一位夺舍重修的老妖魔了。
羊泉子没有再废话他本就周身气机满溢神意灵感皆已积蓄到顶点当下便毫不犹豫地朝前探出一爪。
汇聚而来的灵气洪流顿时一乱几让人产生了虚空塌缩的错觉而就在那塌缩之处蓦然显现一只极为巨大的幽绿色骨爪指节分明爪身上密布着赤红色的哀嚎鬼面头生羊角扭曲狰狞几乎不成人形那数量众多密密麻麻的景象瞧着就让人头皮发麻。
骨爪甫一出现就不断壮大与刘屠狗争夺起漫天灵气洪流裹挟着真实不虚的沛然大力气势汹汹朝他抓来。
鬼哭盈耳、骨爪充目让人几疑坠入了传说中的冥界幽狱。
五名黑鸦围成的阵势瞬间不攻自破连同任西畴和阿嵬在内四骑黑鸦连同一匹白马身不由己连连后退难以稳住身形。
有时候若鱼儿太大出现鱼不死、网却破的局面便也不足为奇。
杨雄戟举起长戟就要像当日冲杀孙道林一般决死而上胯下雪蹄绿螭兽却罕见地裹足不前对于那只鬼爪它通红一片的牛眼中除了刻骨的仇恨竟似还有着深深的畏惧。
杨雄戟怒吼连连片刻间却死活无法为二哥分担一二。
比起当日孙府里那拳拳到肉的方寸拼杀、凶险异常的心湖灵感碰撞眼前这看似更加华而不实的交锋却多了一分他无法领会的玄妙甚至已经隐隐超出了灵感境界的层次而正是这一线之差便当真天差地远成了一人一牛无法逾越的天堑鸿沟。
任西畴单手揽住缰绳压制着坐骑稳步后退另一只手始终死死按在人皮鼓光滑的鼓面上。他脸上的黑色火焰彷佛鲜活了几分灵韵流转双眼则紧紧盯住那鬼爪瞧得目不转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