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屠狗倏然止步挡在他身前那排铁卫的腰间突然出现一道血线随冒露出一道雪亮刀锋竟是在一瞬间被自身后袭来的快刀腰斩。
没等这几名铁卫惨嚎出声蓬地一声大响几人再遭重击身躯立刻沿着腰间切口断成两截被撞得四下乱飞。
数片残破尸身骨肉俱断湿漉漉的肠子滑出来与下半身藕断丝连汁水淋漓、乱纷纷地飞向刘屠狗。
一个中年汉子显出身形瘦弱矮小、尖头鼠须唯独一双大眼极为明亮慑人双手横持一柄长度宽度都堪称凶残的大弧刀刀身森寒明亮宛如冰雪。
雨滴砸落在极薄又极宽阔刀身上瞬间将血迹冲洗干净乱蹦的水珠四处飞溅叮叮当当清脆动听。
大弧刀腰斩数名铁卫后丝毫不曾停顿冷然前挥大蓬雨水跟着向前泼出其中蕴藏森严刀意寒意透骨。
刘屠狗腰腹向后一缩险险躲过剖腹剜心的一刀轻盈后退两步左手挽住身后披风向前一卷将飞溅而至的雨水尽数挡开。
阴险而凶残的一刀不中萧驮寺不依不饶地踏步而上步步如重锤击鼓踩出一溜深坑。
他身后的精锐铁卫个个都是百里挑一的忠勇死士除去行军时骑马护卫军旗一旦驻留立刻就下马布列成密不透风的严整铁壁防的就是大将神射与死士冲阵。
是以即便此刻被大统领毫不留情斩杀数人铁卫阵列仍不见半分散乱。
待这位冷血无情的大统领冲出后铁卫们齐齐后退眨眼便将先前的缺口补上。
始终与那柄大弧刀的刀锋相距不过数尺刘屠狗一退再退退出数丈之后便腾空而起撞上前军最后一排的一名狄骑轻轻一脚向后踢出在这名狄人的背上一蹬借力再次向后飞出。
萧驮寺紧跟着飞身而起两脚重重踏上同一匹战马雄健的马臀一步跨出刀锋疾斩。
被刘屠狗一脚踩成重伤的狄人刚刚下意识抱住了马颈下一刻自家头颅连同战马脖颈便被一刀削落。
无头马尸被巨力压得向前倒伏萧驮寺已跃向下一匹战马的马背。
连杀数名部属这名大统领的脸上别说恼羞成怒竟是一丝表情也无只是瞪着一双明亮的大眼举着那柄与瘦小身躯极不相称的大弧刀穷追猛打。
越是远离中军阴山龙气形成的黑暗便越是稀薄已然能勉强视物。
狼骑毕竟不是铁卫死士见状不由骚动正巧挡在两人路线上的狼骑纷纷向两侧躲避很快就空了一条狭长通道出来。
无数羽箭上弦指向那名陷入重围的黑衣。
即便因为这场大雨使得寻常的弓箭基本成了摆设然而如此近的距离足以将这名悍勇绝伦的周人射成马蜂窝即便对方身着罡衣也不过是多射上几轮罢了。
至于更为直接有效的近战围杀反倒是无人敢贸然上去送死方才那道如天河奔涌的刀气可着实让人胆寒。
刘屠狗无马可踩撇撇嘴终于落地。
萧驮寺凌空跃下大弧刀上刀气始终引而不发只是简简单单自上而下狠狠一划暗蕴隐晦神意斜劈向那名周人黑衣校尉。
刘屠狗吐出一口浊气体外并无一丝气机流转除去样貌气质太过冷冽刚强就宛如一个并不曾修行过的寻常少年。
有之前铁卫与狼骑的前车之鉴萧驮寺力道之大一刀下去当真是人马俱裂此刻又是凌空劈斩更加是挡者披靡。
刘屠狗眼都不眨一下浑不在意地轻飘飘一刀上撩甚至只是单手握刀屠灭刀锋往萧驮寺大弧刀上一粘似是硬接却又极富巧妙劲道。
两刀交斩竟无一丝声响他仅是右脚向后迈出一步左脚却是纹丝不动。
萧驮寺脸上一惊旋即转为阴冷狞笑手上加力借下冲余势力压屠灭刀两柄刀一起砸向眼前周人的胸膛。
金狼军大统领的笑容里透着一抹快意玩味这一幕与先前二爷刀斩贪狼几乎一般无二当真是风水轮流转了。
刘屠狗咧嘴一笑于无声处听惊雷这一刀既然安静无声那接下来可就是惊雷炸裂了。
他左拳猛地挥出一拳狠狠砸在屠灭刀的刀身之上。
当!
声如撞钟!
大弧刀下冲之势立刻瓦解冰消萧驮寺整个人竟有那么一瞬间的凌空悬停。
一直以来二爷总是以境界欺人乱七八糟的灵感神意一大堆却无人知晓二爷修行的根本其实竟是那门普传广授、所有黑鸦想学就能学到却没几个人愿意遭这份罪的《屠灭锻兵术》。
而这套法门的前身——《心血淬刀经》本质上便是一门把人当刀来炼的霸道锻体功法若无这套功法锻造出的野蛮体魄最爱四处偷师乱改功法的二爷恐怕早就是枯骨一堆了。
跟二爷比蛮力死打硬拼?纵是眼前这凶威不可一世的金狼军大统领可还依旧差了那么点儿意思。
不等萧驮寺反应刘屠狗左拳微收紧接着又是一拳狠狠击出。
当!
大弧刀竟是不受控制地向上一跳。
萧驮寺虎口立时崩裂脸上青筋显露却仍是不肯示弱奋力将大弧刀压下。
刘屠狗却不再挥拳改为双手握刀屠灭向上一格脚下发力压着大弧刀刀身向前猛冲。
萧驮寺双脚尚未落地整个人连同大弧刀竟被刘屠狗硬顶着向后急退。
无处着力的萧驮寺面容狰狞后背狠狠撞上一匹无主战马竟将这马撞得哀鸣一声不由自主向着一旁跌飞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