猝不及防被那名骑牛百骑长撞碎大门眼看十几骑黑鸦肆无忌惮马踏中门更有几十人攀上院墙已不足十人的孙府甲士并没被四名同袍的惨状吓住对院墙内黑鸦的大呼小叫也充耳不闻反而不约而同冲下台阶沉默而愤怒的刀锋直指被团团护卫的黑鸦校尉。
虽然心有疑惑跟在刘屠狗身边的几名心腹什长仍是毫不犹豫举弩就射这些家伙可从不讲什么规矩才懒得拔刀给对方拼死一搏的机会。
伴随几声短促的惨叫闷哼几名孙府甲士顷刻间便被放翻俱给射中要害立时没了声息。
为首的甲士什长是名练气初境的高手身法迅捷冲得又猛又快轻易躲过了箭雨却给曹春福与徐东江同时盯上。
两人作为追随二爷伏杀老东冉的最大功臣是没有百骑长的第四旗事实上的领头人徐东江另有练兵之责曹春福这个天资普通、沉默寡言的憨厚汉子则尽心尽力充当起刘屠狗的亲卫统领。
这两名同样练气初境的什长从马背上一跃而起、凌空下扑动作干脆利落、毫不拖泥带水两柄绣春刀配合默契透着一股子苍鹰搏兔的刚猛凌厉味道。
徐东江跃得更高双手持刀狠狠下劈使的竟是与其瘦弱身形极不相符的刚猛招式不给自己留下丝毫余地。
憨厚汉子曹春福却是贴地前窜单手反握刀柄紧贴小臂的刀锋自下而上斜斜一撩极为刁钻诡谲地切向对方握刀右手的手腕。
一个心思狡黠却性情刚烈坚韧的江南少年一个朴实厚重却又不缺细腻心思的北地汉子反差巨大、对比鲜明却又显得理所当然看得二爷会心一笑。
曹春福与甲士什长擦身而过高高扬起的绣春刀刀尖带起一串凄艳的血珠。
甲士什长持刀右手被连肉带骨切开大半手中长刀被撞得微微上扬却已力道全无。
没等对方的长刀脱手坠地有意无意落后半步的徐东江刀锋已至锋锐刀锋沿着对方长刀刀身迅捷下劈铁器摩擦发出极刺耳的声响。
绣春刀的刀尖滑过对方长刀的整个刀身铿的一声撞上刀柄巨大的力道将那柄长刀反压而下狠狠砸在甲士什长的肩头。
甲衣瞬间破碎一横一竖两柄刀深深入肉不但将这名什长肩头切割得血肉模糊更将其压得身不由己跪倒在地。
徐东江刀锋一横已搭上对方脖颈只需轻轻一割便能切下这颗大好头颅。
这名什长倒也是条汉子到了这般境地仍然一声不吭更加对残废右手和颈上刀锋视若无睹挣扎着就要站起。
徐东江毫不犹豫便是一脚只听咔嚓一声骨骼碎裂的脆响紧跟着这名令人心生敬意的什长便狠狠地扑倒在地用以承重和迈步的右腿小腿处露出白生生的骨茬竟已被一脚踹断。
如此狠辣果决令许多黑鸦看得也是寒气直冒说起来第四旗上下或多或少都沾染上了这样的心性气质其中又以参与过追杀老东冉一役的黑鸦最为明显。
刘屠狗微微皱眉自己这些心腹的变化他始终看在眼中战场厮杀的影响倒在其次根子还是屠灭锻兵术修行这门并不完善且过于极端的法门胸中戾气想不与日俱增都难。
曹春福回过身来蹲下身仔细看了看甲士什长被废去的一手一腿知道以对方的境界而言还有一搏之力只是此刻既然不再挣扎明显是放弃了抵抗也就不再过分相逼轻声问道:“兄弟尽忠职守实在令人钦佩不知怎么称呼?”见对方仍不吭声曹春福笑了笑很有耐心地继续问道:“不知孙总兵可在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