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成一堆的人群轰然散开露出内里一个孤零零的身影。
骆玉骆右尉骑在马上静止不动瞪着眼睛乍看上去倒是无恙。
在无数人的注目之下骆玉身躯晃了一晃一头从马背上栽了下来露出血肉模糊的后背。
距离较近的人看得真切纷纷倒吸了一口凉气。
骆玉整个后背的衣物连同皮肤都不翼而飞露出恶心至极的肌肉骨骼极易让人联想起肉铺案板上的景象。
先登右营校尉竟在战场之上被人神不知鬼不觉地扒了皮!
剑士们士气大挫老三旗可是丝毫不受影响几乎是慢条斯理地一点点儿将残余的狄人蚕食殆尽。
简单地打扫过战场两股黑鸦各自收集好同袍的尸首朝着先登寨的方向迤逦而回。
两个营一前一后泾渭分明嫌隙已深。
余老大瞥了一眼四周见那群剑士离得很远放心地朝任西畴笑道:“老任你这手艺可是越发得精湛了只是你可要当心喽先登寨里谁擅长扒皮并不是什么难打听的秘密陆鬼医那张人皮桌子是你送的吧?”
说到这里余老大的脸色已经阴沉如水恨声道:“明明说好是要偷偷袭杀你什么意思?把跟右营的龌龊晾在明面上对你有好处?”
他扭头看向张金碑:“你怎么说就甘心让姓任的拿咱们当枪使?真要闹起来第一旗、第三旗想置身事外那是绝无可能。”
张金碑看向任西畴:“任老哥打开天窗说亮话吧你身后靠山是哪个?这次又想闹到什么程度?”
任西畴淡淡一笑:“两位都是聪明人我也就如实相告。我的靠山你们都认识刘屠狗他身后十有**是慕容氏你们都有消息来源尤其是大旗门张老爷子还跟刘屠狗交过手想必早就清楚……”
“你疯了!咱们是什么东西怎么能贸然卷进这些庞然大物的交锋里去?不怕粉身碎骨么?”
未待任西畴说完余老大已经叫起来。
张金碑则是若有所思不确定道:“他是看上了李宋麒屁股底下的位子?”
任西畴摇摇头又点点头微笑道:“他年纪太轻明明也有野心却没想明白要如何着手也不够心狠手辣我不得不替他做这个恶人。”
说这话时任西畴掏出一张血淋淋的人皮上面还残留着黑色的衣料。
在张金碑和余老大的默默注视下第二旗百骑长从马鞍一侧取下一个木制的鼓只有个雏形还没有鼓面。
这个半成品的木鼓他一直带在身边不知有何用处因为性子极不合群也没人自讨没趣地来问他没想到竟是做这个用的。
他将人皮绷直糊在鼓上手掌上灵气氤氲在鼓面上来回摩挲宛如在抚摸情~人的肌肤看得人毛骨悚然。
说起以灵气打磨人皮的手艺第二旗百骑长还真是独一份儿的也不知是师门传授还是自学成才。
任西畴注意到两位百骑长同袍的目光抬头笑道:“等鼓成之日当作歌博诸君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