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屠狗独自回到只住过一夜的宅院才进院门就见和老四正灰头土脸地站在阿嵬不远处胸口甲片上有个极明显的马蹄印的凹陷他两眼放光却不敢凑到白马的跟前。
二爷笑道:“这夯货脾气不好再招惹它就不是只疼不伤的一蹄子了。”
他看了一眼和老四圆滚滚的脸上、那道从左耳延伸至嘴角的显眼刀疤这名什长老卒满面风霜之色估不准确实的年龄除了也穿甲带刀气质举止却更像牧马人而不是边军披甲人。
见到刘屠狗和老四脸上神色变幻但最终还是行了个马马虎虎的军礼低声问道:“不知旗总大人要如何处置我和手下兄弟当真要把我们扣在先登寨?”
刘屠狗理所当然地点点头咧嘴笑道:“你们失了军马、误了军令不待在我这儿难道还要回去受军法处置不成?”
和老四扯了扯嘴角却没再说话默默行礼后躬身后退出了院门显然已经意识到无论再说什么都是徒劳。
二爷摇了摇头非得经历几次血战才有可能将手下人心真正凝聚。
他看向阿嵬这匹原本普通的坐骑迭逢奇遇这修为是蹭蹭往上窜额头半朵血海棠煞是鲜艳夺目、妩媚多姿。
“灵应侯府两件宝贝都便宜了你可越是如此那些没得逞的势力就越不会放过咱俩早晚还会因此生事。我离着神通境界太远手下这么点儿势力也不堪用你若是不想被人抓到大卸八块就更努力些成了灵感境大妖才能有些自保之力。”
阿嵬眼中流露出思索之色低声嘶鸣了一声垂下脖颈拿额头去触碰刘屠狗的手掌。
刘屠狗轻轻一翻掌拈住半朵血海棠这可不是被阿嵬吃下的那半朵诡异花朵的本体而是实实在在的刀气织成其中神意也与本体似是而非算是屠灭观想法结合了乙木诀的一种变化筑基之种子。
他抬手将刀花按进白马额头或者说是按进它额头的血花里。
白马的眼睛瞬间血红一片额头血花毫不客气地将刀花吞噬随即竟散发出淡淡的光华通体流光溢彩。
刘屠狗可以感觉到阿嵬的气息强了一截但离着练气大成罡衣罩体的境界还差了一些也不知是因为身躯强健庞大需要的灵气也更多还是兽类天生修行进境就比不得人类。
总算这夯货灵智大开听懂了主人的忧虑终于知道主动修行想必能加快进境。
基本理顺了第四旗上下刘屠狗颇有些踌躇满志。
这些日子尽做些没什么趣味儿的琐事嘴皮子用得最多刀子却总没机会染血远没有当初在渭水谷地和大雪原上搏杀挣命来得酣畅痛快。
琐屑红尘是把软刀子固然能磨砺出真正能隐忍待时的枭雄更多的时候却只是在不知不觉间就消磨掉人的奋进之意。
刘屠狗可不想在灵感境界上蹉跎几十年而勇猛精进之心便如磨刀一般不可有一日懈怠。
或许左营老四旗这一趟北巡阴山能让自己再度快意挥刀?
想到此处刘屠狗几乎迫不及待要出发了。
他拔地而起跃上墙头环顾四周立时看到许多院落中第四旗军卒的身影。
借着左右营分立各旗重新划分了地头总算有了几分军营的规矩而刘屠狗所住宅院周遭的房舍便都留给了第四旗。
左营几位百骑长能主动让那帮桀骜不驯的大爷们尽数搬家对刘屠狗来说是份不大不小的人情。
二爷微微一笑很快便找到了相隔不远的的桑源一张憨厚圆脸一对无情狭长眸子一道眉心鲜艳刀痕。
因为这厮熟悉寨中情况的缘故刘屠狗便把回寨后办理军需的差事交给了他此刻正忙得不可开交。
全旗出巡数百里需要准备的东西实在不少事无巨细都要考虑周详绝不是轻松的差事。